他还怕她不信，伸出小指又说：“我们拉勾，长大以后我娶你，不会让别人欺负你的！”

    想着想着，姜黎红了眼。

    她用一生深爱的男人，终究是虚无的……

    这时，贺建峰突然起身坐到她身边。

    见她两眼通红，他皱起眉：“怎么了？”

    姜黎敛去眼底涩然，余光看了眼前面已经昏昏欲睡的高盼月：“没什么。”

    沉默间，贺建峰踌躇了很久才重新打开话匣子：“黎黎，你是不是有什么事瞒着我？”

    姜黎怔住。

    他又继续说：“打从你不想定亲那时候开始，你整个人就变了，和我……也不亲近了。”

    贺建峰看着她，眼神中是似有若无的担忧。

    姜黎垂眸：“我……”

    她刚开口，高盼月就迷迷糊糊呢喃：“建峰哥，我好想吐……”

    贺建峰立刻起身过去，把她扶正又把窗口开大：“再忍忍，马上就到了。”

    面对这一幕，姜黎重新望向窗外，含泪一笑。

    因为当局者迷，所以贺建峰永远不会知道她为什么变了。

    两个小时后，三人在火车站下了车。

    贺建峰去买票，高盼月软磨硬泡地也要跟着。

    姜黎站在门口，环顾着陌生的一切。

    忽然，一个蓬头垢面地老太太扯了扯她的衣服：“小姑娘，你看见我老头子没？”

    姜黎还没反应，一旁的车站秩序员就提醒道：“你别理这个老太太，她老伴儿三十年前跟别的女人跑了，后来她疯了，天天来这儿等她老伴儿。”

    听到这话，她的心不由一缩。

    这个老太太和上辈子的她何其相似，如果这一世的她还跟上辈子那样，是不是也会像老太太一样……

    面对老太太祈求答案的目光，姜黎看了眼跟高盼月站在一起的贺建峰。

    她拂去老人肩上的枯叶，轻声开口。

    当天下午，三人坐上了去市里的火车。

    贺建峰和高盼月坐在一边，姜黎的位置在他们对面。

    贺建峰拿出帕子擦了擦坐位和桌子，高盼月才坐过去。

    “建峰哥，你对我真好，总是记得我爱干净。”

    高盼月一脸甜蜜，又把暗自得意的目光投向姜黎。

    贺建峰又把姜黎的座位擦了一遍，叹了口气：“盼月年纪小，你别跟她一般见识。”

    姜黎直接回答：“她好像跟我同岁。”

    贺建峰皱起眉，没有说话。

    一阵鸣笛过后，火车缓缓驶离月台。

    高盼月依旧缠着贺建峰谈天说地，故意聊些姜黎不懂的话题。

    姜黎觉得有些烦，起身走到车厢连接处看着车窗外。

    窗外一幕幕倒退的景色，像极了上一世她缓慢煎熬的人生。

    “不舒服吗？”贺建峰跟着过来了。

    姜黎没有看他：“从来没出过远门，觉得新鲜。”

    又是一阵沉默后，贺建峰轻轻握住她的手：“黎黎，以后你想去哪儿我都陪你。”

    顿了顿，他解释道：“我知道你误会我跟盼月了，我对她的照顾只是因为首长，她要是出事，我不好跟首长交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