医护人员匆忙进来,陆母关切道:“淮州,孩子,你怎么样?你别吓妈妈!”
陆母说着,本就止不住的眼泪瞬间夺眶而出。
医护人员调试着仪器,陆怀洲愣怔开口:“妈,清怡呢?”
周围霎时安静,陆母的哭声哽住,错愕抬起头。
她含混开口:“淮州,其他的先别想了,医生说你是心悸引发的血管破裂,你好好休息……”
“不!”
陆怀洲骤然打断陆母,连连摇头:“妈,我要去找清怡,我要和她结婚。”
他慌忙想起身,却被陆母死死抱住。
接二连三的打击,陆母终于忍不住,崩溃大哭。
“淮州,怡怡……怡怡她已经不在了!——”9
陆母的话像是一闷棍。狠狠敲在陆怀洲后脑上,将他彻底打懵。
脑中一片空白,耳旁传来刹车片的急响,一抹鲜红刺痛眼眸。
他终于记起来,原来自己精心准备了那么久的婚礼,已变得面目全非。
心口闷闷发痛,警报声此起彼伏,护士的语调陡然拔高。
“患者情绪难以平复,需要注射镇静剂,请家属不要刺激患者……”
后面的话,陆怀洲再也听不清。
他只知道,自己像是被困住,说不出话做不出反应,只能如提线木偶般被人摆弄。
不知过了多久,耳旁变得清净,周围一个人也没有。
他终于能有空想想那噩梦般的事情。
可不知为何,心里却像是被堵了团棉花,无悲无喜,连疼痛都变得麻木。
也不知是所谓的镇静剂神乎其神,还是有什么无形的力量扼制着。
就好像,陆怀洲不应该为了沈清怡失声痛哭。
不知过了多久,心情如一团死水,僵硬无力的四肢却终于有了知觉。
陆怀洲做起来,先拔掉了心电图的电源,随后将胸口的贴片一把扯下。
他就这般离开了病房。
离开医院,陆怀洲在路边拦了辆出租车。
司机大哥很热情:“先生,您要去哪里?”
陆怀洲愣怔了片刻,淡淡开口:“金域壹号,二十八栋别墅。”
二十八栋是沈家,就在陆家的隔壁。
沈父沈母远在国外,沈清怡不在,沈家空无一人。
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但陆怀洲还是想去看看。
车子很快停在了沈家别墅钱,陆怀洲付了车费,来到了沈家大门口。
密码锁,他娴熟输入六位数字,只听“咔哒”一声,解锁成功。
诺达的大厅空空荡荡,和从前没有两样。
沙发背后挂着巨大的全家福照片,沈清怡站在沈父沈母中间,笑得眉眼弯弯。
沈家的全家福是三年一换,上一次拍摄还是沈清怡出国之前,算算日子,他们该去拍新的了。
而这副旧的,也会如从前的一样,被搬进地下室里。
陆怀洲想着,不禁恍然。
到底是和沈家有多亲密,才会连这样的小事都知道。
半晌,他离开客厅,一路轻车熟路来到沈清怡的房间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