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间,姜锦似乎听到了高盼月还在说着什么。
第二天一早起来,姜锦正要喊高盼月。
却发现她的床上叠得整整齐齐,还留着一张纸条。
“姜锦姐,希望你和路大哥能有情人终成眷属,来榕城记得找我!我爸妈很感谢你在战地对我的照顾,他们都很想见见你!”
蓦地,姜锦心底涌起一阵酸涩和暖意。
这个死丫头真是!
……
接下来几天,不算忙。
院长正招呼姜锦:“姜医生,难得不忙,今晚食堂去包点饺子吃!这也快到冬至了!”
姜锦对着院长“嘘”了一声:“院长,不能说不忙!”
她和同事发现了一个定律,一旦觉得自己不忙想偷偷休息一下,立刻就会有病人来。
院长更是知道,连连点头:“忘了忘了,不说了!”
二人正打算朝食堂去,就听到门卫大喊的声音。
“院长,姜医生,急诊来人了!”
姜锦瞪了院长一眼,院长是个和善的小老儿,抱歉地笑笑:“走,瞧瞧去!”
但是一到急诊室,姜锦就傻眼了。
“你们两个怎么会在这里?”
没忍住又多问了句:“你们怎么弄成了这个样子?”
“锦锦!”
路平澜一看到姜锦,就什么也顾不了了。
他一个站起,想去拥抱姜锦,想到自己满身都是血和淤泥,又放下了手。
而他的手上,还在流血。
傅斌见到姜锦也高兴,却没有说什么,而是看向院长。
“院长。”
院长是个人精了,他扶着傅斌:“你小子,可算是回来了!”
傅斌原本就是苏那河镇的医生,是院长手底下的人。
看到他还活着,院长只有高兴的。
一道帘子把两人隔开了。
姜锦连忙拿出碘酒给路平澜清洗伤口:“你们还没回答我,怎么弄成这样了?”
路平澜因为疼痛微微皱眉:“我们这块战争告一段落,组织命令我们回国修整一月,再行前往别的战地。”
“回来的路上,车子失事,我和傅斌活了下来,但迷路了。”
“再山林里转了好几天,好不容易,才被打猎的人发现。”
他说话的声音很是疲倦,却又很温柔。
姜锦发现他有些伤势已经腐烂了:“你的这些肉,要剜掉让它重新长,会很痛。”
路平澜满是血污的脸上扯出一抹艰难的笑意。
“能见到你,就不痛了。”
面前的这个男人,和自己分别了这么久,竟然生出了一种最初他们在一起的感觉。
那时候的路平澜就是会说这些话讨自己开心。
姜锦心中微微一动,手上重了一点点。
路平澜霎时倒吸一口冷气,抬眼就见姜锦唇角勾起的笑意。
他许久没有见到姜锦对自己笑了:“锦锦,你什么时候变得心狠手辣了?”
“今天。”
姜锦三下五除二,把他身上的伤口清洗的清洗,缝针的缝针。
不得不说,路平澜是个硬汉,他身上几乎都是密密麻麻的伤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