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被她蒙蔽？可我当时跟你解释了多少遍，你有信过一分吗？”

    “我……”

    楚亓开口想说什么，嗫嚅了半天也只说出个“我”来。

    白心月看着楚亓的眼神，爱意全无，只剩下仇恨。

    “是无话可说了吧？要不要我来帮你回忆一下？”

    “你听信白青凤所言，将我关在刑罚殿三百年。”

    “又听信她所言，将我扔进黑蛟巢穴受黑蛟凌辱。”

    “你听信她所言，取我心头血、拔我凤翎羽、取我凤凰骨。”

    “你听信她所言，让我生下孩子，只为给她做药引！”

    “又在我想要好好生下孩子的时候，任她将我的孩子取出扔进九幽池中！”

    “这一桩桩、一件件，你都忘了是吗？”

    白心月每说一句，楚亓的脸色就苍白一分。

    他痛苦的捂着胸口，眼神中充满了哀求。

    “我错了，你能给我一个机会赎罪吗？”

    白心月目光一凝，眼中闪过一丝嘲讽。

    “你要赎罪？可你赎的清吗？若不是天君怜悯。”

    “我此时只怕早已和那个孩子一样，早已不在了！”

    想到当年在冰晶宫内，楚亓那恨不得她立马去死的眼神。

    白心月的心就冷的发颤。

    那时，若不是天君即时赶到将她救下，此刻哪还有她存在的机会？

    提到孩子，白心月的心又隐隐痛了起来。

    “是我对不起你们母子。”

    楚亓低下头，眼神中全是悔意。

    可即使他再后悔，发生过的一切也回不去了。

    “楚亓，我将问问你，你既然不喜那个孩子，又为何要让我生下他？”

    “难道紧紧只是为了折磨我，或者折磨那个孩子吗？”

    白心月的质问，让他的心漏跳了一拍，钻心的疼开始涌入他的四肢百骸。

    “我让你生下他，并不是为了折磨你们！”

    白心月却根本不信，当年九幽池的一幕幕，现在想起来。

    还令她痛彻心扉，刺骨的疼无尽的向她袭来。

    脆生生“娘亲”似乎还在耳边回响，但那个粉雕玉琢的小娃娃却早已不知所踪。

    “不是为了折磨我们，还能为了什么？”

    白心月大声质问着，像是宣泄般，换出神力朝着楚亓袭去。

    楚亓生生受了她这一击，往后退了数步。

    他捂着胸口，艰难开口。

    “我只是想好好养大我们的孩子，我没想到白青凤会将孩子扔下九幽池。”

    白心月从这句话中听出了与记忆中截然不同的事情。

    她诧异的看向楚亓：“我们的孩子？”

    孩子是楚亓的？可算算日子，明明孩子是在那屈辱一夜中产生的。

    “是，那是我们的孩子！”

    楚亓用手拭去口中的鲜血，缓慢开口。

    “在你昏过去后，我便后悔了，我将你从黑蛟群抱了出来，我们便有了夫妻之实。”

    “不可能！”

    白心月猛然看向楚亓，只觉这一切不过是楚亓的欺骗。

    明明当时他对自己恨之入骨，怎么可能与她行夫妻之事？

    “就算是真的，那你更该死。”

    说完，白心月眼中怒火更甚。

    如果孩子真是楚亓的，他竟然能眼睁睁的看着白青凤将孩子扔进九幽池而置之不理。

    甚至他在孩子死后，都不管不白，只知道给白青凤出气，他就枉为人父。

    楚亓的身子顿了一下，看向白心月的目光满是痛苦。

    “你就这般恨我？”

    他以为他能赎罪的，他以为他只要悔悟了。

    凭着白心月对他的爱意，他能征得她的原谅，没想到这不过是他的臆想。

    白心月看着他，冷淡的目光中没有一丝涟漪。

    “你从蛮荒之地将我救出，养我长大，对我有恩，但这恩，我用三百年的时间还了。”

    “孩子身死之仇，我本欲杀你。但我又受你神力庇佑一百年，便只对你用这一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