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与不爱，很明显。

    所以她这是一句气话。

    顾远舟不知道她为什么突然生气了。

    他静了一瞬，才缓缓开口:“栀宁，你来这儿……只是为了别人的事吗？”

    “我以为，你是来找我的。”

    颜栀宁看着他的眼底浓得化不开的失落。

    她有时候真的看不懂顾远舟。

    当初对她这么冷漠的是他，现在又这么失意的也是他。

    她应该感到快意的，可是心里却没有半分开心。

    颜栀宁轻声说:“顾远舟，你变得有点不像你了。”

    印象里，他始终是从容淡定的，很少情绪外露，更别提像现在这样……示弱。

    是的，就是示弱，他表现得很脆弱。

    就是你明明知道他可能是装的，还是忍不住心软难过的那种。

    顾远舟愣了一下，很快反应了过来。

    他喃喃低语:“只是发现，什么都隐忍着，没有让我规避风险，反而让我错过很多。”

    这话听起来意有所指。

    颜栀宁反问:“比如？”

    “比如错过你。”

    他的眼眸里写满了复杂的情绪，有难过痛苦，更多的是涌动的情愫。

    她定了定神，仔细端详着顾远舟的神情，没再说话。

    “总之，我们俩的事，你不要将其他人牵扯进来。”

    顾远舟看着她离开的背影，久久失语。

    走出顾氏，颜栀宁路过一旁的商业楼时，不经意间往咖啡厅里瞥了一眼。

    窗边坐着一对男女，有说有笑。

    颜栀宁觉得男的侧脸有点熟悉，没忍住多看了两眼。

    男人正好转头看向窗外。

    两人不期然对上了视线，竟然是慕枫！

    慕枫不由得有些慌乱，可又想看看她是什么反应。

    颜栀宁却早就移开了目光，好像从不曾看见他一样，很自然地进来点了杯咖啡坐下。

    慕枫很不是滋味。

    等结束这顿饭，慕枫将对方送上了车，又转回到了咖啡厅。

    颜栀宁仍坐在位置上，慢条斯理地翻阅着书架上的名著。

    慕枫走过去，在她对面坐下。

    “栀宁，我跟她是……”

    颜栀宁轻抿一口咖啡，了然一笑:“相亲对象？”

    他点点头，正想要解释:“是家里逼我来的……”

    可她只是笑着摇摇头:“没事，感觉怎么样？”

    那个女孩看起来挺好的，也是笑着离开的，大概对他观感还不错。

    颜栀宁下意识地站在朋友的角度为他分析、考虑。

    慕枫瞬间觉得他的解释很多余，她根本不在乎自己跟谁在一起。

    他面带沮丧地说：“你真的一点都不吃醋。”

    颜栀宁明白他的意思，但看到他跟别人在一起，她的心里真的没有什么感觉。

    顶多是有点好奇和八卦。

    “抱歉。”

    慕枫无力地叹息一声：“栀宁，这没什么好说抱歉的。”

    “你不用为你不喜欢我，感到抱歉。”

    “喜欢你也是我自己的事，我不希望你为此有心理负担。”

    “……”

    颜栀宁有点头疼，他大概不知道，他越是认真，自己越有负担。

    顾远舟的话她到底是听了进去。

    慕枫突然静了下来，平时没个正形的人冷静下来才反常。

    “栀宁，你不喜欢我，也不用急着把我推给别人吧？”

    他露出很受伤的神色，颜栀宁内心更加愧疚。

    “我……”

    生怕她再吐出伤人的字句，慕枫深吸一口气：“我还有事要忙，先回公司了。”

    颜栀宁只好咽下想说的话：“再见。”

    她只是希望慕枫理智一点，不要再继续这么荒唐的关系。

    但他显然不想听到这番话。

    慕枫走了。

    接下来几天都是下雨天，颜栀宁没有固定的工作，宅在家里接一些画稿。

    自从她的账号解封之后，也有不少人找她约稿。

    颜栀宁不打算继续在互联网上发展，筛掉了线上约稿，看了看线下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