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以为是在开玩笑。
父亲说母亲在我刚出生时就死了,那现在,又是哪里冒出来的母亲?
但我看见李梅的第一眼,我就信了——因为我们长着一双相似的眼睛。
李梅年轻时靠着这双多情的眼睛,哄骗了父亲结婚,又在婚后出轨。
父亲果断离婚,带着我换了城市。
后来李梅醉生梦死,在床上失手勒死一对兄弟,她进去了十几年,此刻出来是找我养老。
曾经多情的眼睛,变得浑浊不堪。
她一见我,就扯着我要钱。
我甩了她一巴掌,叫保安把他赶了出去。
19
父亲一生过得苦,年轻时被婚姻折磨,辛苦将我拉扯大,还未享福就病逝。
我对李梅毫无感情,甚至有些恨她——
因为我的冷漠,李梅找过几次都没讨得好。
我无比庆幸沈诗宁此刻在国外参加比赛,没有撞上李梅这个烂人。
我不可能放着这种定时炸弹在身边。
李梅酗酒、好色又贪财,我不动声色地寻找机会,准备再将她送进去。
但机会还没有找到,李梅就干了一件让我脊背发凉的事。
20
她不知道听谁说的,找到了沈诗宁母亲教书的大学。我赶到的时候,她正躺在地上打滚:「想让我儿子入赘,一百万嫁妆,一分也不能少。」
我永远不会忘了当时的难堪,就像是一巴掌狠狠扇到了脸上。
大太阳下,只有我恐惧得像是阴沟里的老鼠。
我没敢看沈母的脸色,扯着李梅几乎是落荒而逃。
那一刻,我对李梅的恨达到了顶峰:「你为什么要去找她,为什么要闹?」
愤怒混合着绝望,让我几乎站立不住。
李梅还在骂我:「你这个贱货,还没结婚就替人家省钱了,谁嫁姑娘不需要嫁妆啊。」
我控制不住,将酒瓶狠狠砸在她的头上:「你该死,你最该下地狱。」
砸下去时,我最终还是控制着力道——李梅的人生已经到头了,可我不能让这个烂人毁了我的人生。
21
沈母见到我时,态度还是很温柔:「周临,你是个好孩子。」
简单一句话,就让我红了眼。
「诗宁很喜欢你,我和她父亲也尊重她。」
沈母带着我参观沈诗宁的房间,打开门,就是满满一整墙的奖杯和证书。
「我们不是迂腐封建的家庭,」沈母指尖拂过靠墙的那架钢琴,
即便我不认识名牌,也能看出它的价值不菲,
「诗宁一直是省心的孩子,从小到大都是我们的骄傲。
所以,她跟我说起你,我们惊讶,但是也欣然接受。
家世、学历都是其次,我们并不强求,只要你们互相喜欢就好。」
我胸口闷闷的,默不作声。
「所以,我将传给女婿的传家宝也给你了。」沈母叹了口气。
我僵着身体,张了张口,却发现自己几乎说不出来话。
「其实你母亲之前找过诗宁。」
我猛地抬头,不敢置信。
沈母笑了笑:「被保镖拦下了,她要二十万嫁妆,我给她了。
这对于沈家来说不算什么,这是应该的。
但是,我当时不知道她是个杀人犯。」
面前的茶已经放凉,我的指尖也冰冷。
沈母说:「我们这种家庭,对诗宁伴侣的要求只有一个——只要家世清白。
这么简单的要求,周临,也做不到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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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从来没想过语言的杀伤力这么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