副本世界。
经过一个早上的调查,旗木卡卡西基本可以确定当年的想法是正确的。
萦绕在宇智波族地的氛围与其说是排斥外人,倒不如说是警惕,是害怕某种秘密被发现进而产生的紧张感。
那么…调查的重点就应该放在宇智波一族内部,换言之,就是要弄清楚到底是什么矛盾,竟让宇智波鼬不惜联合外人屠戮全族。
既然宇智波全族能统一做出排斥外人的举动,必然存在一个用于密谋或传递指令的聚集地。
是哪里呢?
卡卡西突然回忆起与迈特凯一起前往宇智波族地的那天。
“前面是供奉宇智波氏神的南贺神社,要进去看看吗?”
迈特凯抱着双臂:“我对宗教没兴趣。“
“那就算了。”
“不过既然来了”凯突然转身冲进神社,“抽个签吧——大吉!卡卡西,是大吉诶!”
他举着签文一边兴奋的扭动屁股,一边在鸟居下大喊,惊飞一群乌鸦。
旗木卡卡西不免露出一个笑容,起身朝村子边缘走去:“果然是大吉啊,凯。”
重新回到宇智波族地,街道上的人少了很多,就连警备队也只剩下两三个人在值班。
旗木卡卡西结印施展变身术化作一名普通的宇智波族人,不动声色的朝着南贺神社走去。神社外三三两两站着看似闲聊的族人,实则个个目光锐利,警惕地巡视着四周。
这些宇智波的警戒姿态实在太过刻意,在卡卡西眼中简直破绽百出,若是暗部在此,连余光都不会让人察觉。看来是长期待在村子的安逸生活,让他们的实战能力退化了。
卡卡西从暗处出来,十分自然的走上前,微微鞠躬:“十分抱歉,我来晚了。”
“把头抬起来。”
闻言,卡卡西抬起头,大大方方的将写轮眼露出来。
变身术可以伪装出写轮眼,但其中蕴含的瞳力是无法伪装的,这就是宇智波一族辨别族人的方法,好在旗木卡卡西在副本内使用的身份是宇智波佐助,虽然瞳力弱小,但真假不可置否。
这名宇智波在确认写轮眼的真伪后,紧绷的神情明显松弛下来:“进去吧,动作小一点。”
“是。”
卡卡西低声应道,右手抵着神社大门缓缓推开一条缝隙,身形敏捷地闪了进去。
神社内,作为族长的宇智波富岳正在和其他长老们商讨,其他族人都在认真聆听,只有较近的几人才注意到迟到的卡卡西。
他找了空位坐下,对着身旁的宇智波说道:“抱歉,我来晚了,我没错过太多吧?”
“不算晚,族长已经确定行动了,正在和长老们商讨细节,你听着就好。”
“我明白了。”
卡卡西颔首示意,以防万一,便不再继续追问下去。
确定行动了……那么时间、地点和目标呢?
他们究竟要做些什么?
卡卡西心跳微微加速,他预感到真相已经近在咫尺,既带着几分轻松又夹杂着难以言喻的忐忑。
就在这关键时刻,一位宇智波长老突然说出的某个词,瞬间让卡卡西的神经紧绷起来。
“九尾人柱力身边一直有暗部在保护,能确定防护漏洞吗?”
老师的遗孤?!
不,宇智波是的目的九尾,他们想要用这力量做什么?
释放九尾吗?
可宇智波也是村子的一份子,复现九尾之乱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难道是想要掀起对其他国家的战争?
就在他胡思乱想时,宇智波富岳开口道:“九尾的力量不是必要的,释放九尾会造成不必要的损失,我们的目的只是以三代目火影为首的木叶高层。”
“况且,在革命之后,我们治理木叶也需要其他家族的协助……”
“原来是这样”旗木卡卡西无声地动了动嘴唇,后背渗出冷汗。
革命,这只是好听一点的说法罢了,无论怎么美化都改变不了政变的本质。无论成功还是失败,一旦开始,宇智波一族传承千年的名望就会在一夕之间毁于一旦!
尽管他清楚九尾之乱后宇智波的处境每况愈下,却怎么也没想到宇智波和村子之间的矛盾竟已激化到如此地步。
如果是这样,那么宇智波鼬屠灭全族的行为……难怪他要联合外人,灭族这种事怎么能脏了村子的手?
旗木卡卡西的嘴角扯出一丝自嘲的弧度,宇智波族徽在神社内摇曳的烛光下忽明忽暗,在他眼中化作扭曲的幻影,这木叶村仿佛上演了一场荒诞的戏剧。
“带土……”
剩下的内容,他已经无心再听下去了,唤出屏幕,点击“退出副本”。
……
【玩家:旗木卡卡西】
【副本“宇智波灭族之夜”挑战失败,正在结算中……】
【你在副本中的表现无愧于天才之名,只用两次机会就探查出宇智波灭族的真相,距离通关只有一步之遥的你却选择了克制。但是…旗木卡卡西,你对这个结果真的满意吗?】
【评价等级:卓越。】
【正在抽取奖励……】
【抽取完成,恭喜你获得:漩涡血脉,是否立即融合?】
【精力:40100】
“这是……师母的……”
旗木卡卡西低声呢喃一句,随后抬手关闭了屏幕。
他推开旗木宅邸的大门,夏初的阳光肆意倾泻而下,不由得眯起被光线刺痛的眼睛。
独自走在街道边缘,将自己与四周隔绝起来。追逐的孩童、三色丸子的甜香、甚至是御手洗红豆打招呼时挥动的手臂……仿佛全都与他无关。
他在山中花店前驻足,指尖从各色鲜花上掠过拿起一支纯白的菊花。得闲在家的山中亥一本想寒暄两句,却在抬头时被他空洞的眼神噎住了话语,只得默默将花枝包好。
白花斜倚在慰灵碑前,卡卡西张了张嘴,最终只是沉默地注视着碑文,一直到木叶的黄昏将他的影子拉得很长。
“父亲…我每次来这里,总是不停责怪着以前那个愚蠢的自己。”
“我辜负了带土的嘱托,没能保护好琳,也辜负了水门老师的信任,没有保护好玖幸奈师母。但唯独你,我的心里总是有些埋怨,埋怨你抛下我一个人。”
“那不应该是你的错,人不能在只有灾厄降临到自己身上时才想起来……我们是同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