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为什么？”

    琉樱捂住心口，艰难吐出几个字：“我的心还是会疼？”

    ……

    几天之后，几乎要将整个执剑峰的丹药挖空，慕清瑶的命终于保住了。

    而慕清瑶与墨苏野的婚事，也定在下月初一。

    琉樱没日没夜地泡在腾云台练剑，她半点不想掺和进这件‘喜事’，弟子间却莫名其妙出现流言。

    “谁不知道大师姐喜欢师尊啊，当日那封情书我见了，一句一句也太不要脸了。”

    “一个杂灵根的废物，被扔在乱葬岗的弃婴，有什么资格肖想师尊？”

    “现在师尊都和小师妹要成婚了，是我早走了不碍眼，偏偏她没脸没皮地留着。”

    “不会是想找机会爬师尊的床吧……”

    一句一句，如无数根银针般朝琉樱砸来。

    当晚，她便被叫去了执剑峰大殿。

    所有弟子到场，聚在周围窃窃私语，琉樱一人跪在大殿中央。

    “师尊找我何事？”

    墨苏野还没说话，慕清瑶的声音响起。

    “师姐不必如此生疏，快起来吧。”

    琉樱抬眼，只见慕清瑶站在墨苏野身边，身上的伤已好了，容光焕发，身旁站着一只灵鹤。

    “师姐你瞧，这是我新得的灵宠，我前几日就是为了抓住它受的重伤。”

    “还好如今我的伤好了，师尊……苏野还将它抓来送给我做灵宠。”

    她笑得甜蜜，琉樱移目去看墨苏野，只在他脸上看见了宠溺和纵容。

    “恭喜。”

    琉樱淡淡说着，又道：“若无其他事，弟子先行告退。”

    她起身要走，却又被墨苏野叫住。

    “等等。”

    他自高处睥睨着她，语气沉沉。

    “瑶儿的仙鹤想找个地方饲养，你那竹楼静谧偏僻，让给瑶儿吧。”

    琉樱的脚步顿住。

    半响，她轻声问：“那我要搬去哪里？”

    墨苏野不看她，声音却带着无边凉薄：“外门的打杂弟子处还有房间，你便搬去那里。”

    话音决绝落下，没有反驳的余地。

    琉樱哑然半响。

    想来是墨苏野也听见那些流言了，所以要将她赶出去安慕清瑶的心。

    最终，琉樱轻轻颔首：“是。”

    她没说什么，回到竹楼收拾东西。

    琉樱的东西不多，几本书，一些丹药，便是一个小包袱。

    还有，柜中被仔细收好的一把锁。

    仙门众人房中多半是用封印或咒术，无人挂锁。

    这锁还是墨苏野多年前从凡间给自己带的。

    “樱，凡间的人家，家里都是要有锁的，锁起来的才是家。”

    “莫要信旁人说你无家的鬼话，无极宗就是你的家。”

    他的话还回荡在耳边，被细心保存多年的锁也依旧光鲜。

    但现在，她的家却没了。

    将锁扔下悬崖，琉樱离开了执剑峰。

    在请掌门拔去第五根情丝后，琉樱住到了外门。

    洒扫弟子的房间逼仄许多，却也清净。

    至少，不用再处处受到白眼非议。

    住到外门的当晚，墨苏野却找到她道：“大赛将近，你每日来腾云台练剑也远，先去腾云台旁边的小楼暂住也可。”

    琉樱静静看着他。

    眼前的人，仍是那身月白的长袍，长身鹤立，眉眼疏离矜贵。

    明明还是与从前无二的容貌，可大概是情丝已去过半，琉樱突然有些想不起从前那些刻骨铭心的往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