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厌看着她，哪里还说的出话，对着绿毛招手，“把她带回去。”

    “不行！我不走！”

    何厌没多大耐心，声音冷了几分，“走。”

    眼看着方知有被踹到地上，何厌转身就要跑过去，手腕突然一暖，然后他就听到了这辈子都忘不掉的话，“何厌，你愿意当我男朋友吗？”

    宋绵绵说的快速，而何厌早已大脑宕机。

    “五四三二一，好，你不说我就当你默认了，从现在起，何厌，你就是我宋绵绵的男朋友。”

    像是怕他反悔一样，宋绵绵没给他开口的机会。

    何厌嘴唇翕动，却不知道应该说什么，他想说，“我配不上干净的你。”

    手心传来温热的感觉，宋绵绵拉着他的手，轻轻摇晃，“男朋友，可不可以带我走。”

    何厌心里在挣扎，眼看着这场架就要结束了，可宋绵绵来了，他在肮脏的过去和未来的光明之间衡量。

    末了，他喉头艰涩，声音沙哑，“你等我。”

    “不，何厌。”宋绵绵紧紧的拉住他，带着哭腔，“我知道你走过的那段路有多黑，我懂你的难过和挣扎，我不是可怜你，我只是在心里反反复复的爱了你无数次。”

    那一刻何厌听到自己心底的声音，“算了吧！干净的未来跟她比起来，不值一提。何况她爱上的就是泥泞里的自己。”

    宋绵绵松开手，放他眼前，声音闷闷的，哭腔明显，“所以，你要不要牵我的手？”

    眼前的手是他心心念念做梦都想牵的。

    垂下来的手带了血，他用力的在身上蹭了蹭，然后凭着本能，慢慢抬起来，却又伸回去。

    他在犹豫，他第一次怀疑自己，能不能给宋绵绵一个未来，能不能让她继续无忧无虑。

    他的犹豫宋绵绵全都看在眼里，终是舍不得他如此煎熬，宋绵绵抓住了他犹豫的手，紧紧握在手心。

    何厌心里一惊，看到宋绵绵的眼神以后，所有的顾虑都打消了，反握住她的手。

    缓慢却坚定，他终于开口，声音沉的不像话，像是深山里的古钟，每一个字都敲在她的心上，“宋绵绵，我这人长情，握住的手，除非我死，否则这辈子都不会松手，你可想好了？”

    宋绵绵已经泣不成声，只能疯狂点头。泪水撒到何厌手背，他低头，轻轻吻去。

    后来有人问何厌最后悔什么？

    何厌说，“如果知道以后会遇见她，他才不会去定什么三年之约，他只想好好活着，活着遇见她，还有一件事他最后悔。”

    “是什么？”

    “后悔没有早一点握住她的手，害她把自己该做的事都做了。”

    何厌把人拉到身后，“等我三分钟，我带你走。”

    宋绵绵点头，这个时候她当然相信他。

    何厌从地上拿了铁棍，棍子划着，留下一道一道的白条，何厌走到中心，对着大力抬头，“让你的人停手，你想要的，我给你。”

    何厌身上有一种说不出的感觉，感觉他说出的话就一定会办到，大力笑，“我想要的，可是你的胳膊。”

    何厌不言。

    大力吼了一嗓子，“都特么给老子停下！”

    方知有看何厌站的位置，立马招呼兄弟们，“停手，停手。”

    “要是以前，这跟胳膊剁了给你都行，可是现在，得留着抱媳妇。”

    “我呸！玩劳资呢！”

    何厌手起棍落，对着自己左手小臂就是狠狠一棍子，手臂像落叶一样轻飘飘的下垂，周围的人都愣住了。

    “何厌！”

    宋绵绵简直是心惊肉跳，何厌对着宋绵绵在的方向抬起右手，示意她不要过来，宋绵绵知道他在用他的方法解决这场闹剧。

    “厌哥！”

    只是一瞬，何厌唇色惨白，额头冷汗浮出，咬的牙齿吱吱做响，他用铁棍支撑整个身体，缓缓吐出那口气，“这棍子，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