岑慕翰看着统帅的表演,倒是没多说什么,只是淡淡道:“他已经被感染了。”
台下一片议论。
“天哪,故渊教授研制出血清后就不知所踪,怎么再见面就成了感染者?”
故渊似乎被群众的声音吵醒,慢慢地抬起了头。
楚未央看到故渊眉心的弹孔似乎被人从中间掏出了什么,一道蜿蜒的裂痕从中间横贯而下,将他原本苍白的脸对半分开,更添一丝恐怖。
底下的围观人群也被骇到了,倒吸一口冷气:
“这,这还是人吗?”
感染者如果有血清,或者楚未央的血的话,是可以变为人的,可是故渊这幅模样。
楚未央目光一沉,他这样已经没救了。
故渊眼白已经布满了整个眼睛,现在俨然是个丧尸模样了。
他无神的抬头张望了片刻,鼻子嗅了嗅,还动了动耳朵,却好像听不到嘈杂声音闻不到味道一样:“终究还是没逃过审判长的手心啊。”
“审判长?”
群众的目光纷纷投向高台上的岑慕翰。
楚未央也看着岑慕翰。
她想知道,谁把故渊救走的,岑慕翰又是怎么把故渊抓回来的。
岑慕翰忽略台下人的疑问,将扩音器打开,宣布道:“审判开始了。”
故渊闻言,唇角勾起一个微笑:“审判我?”
“岑慕翰,你有什么资格审判我?”
他下一句话一出,所有人脸色一变:
“你我都是统帅的一条狗罢了,你凭什么审判我?”
统帅脸色一变,眼镜的反光叫人看不清神色。
他神色自若的听着故渊的话,像是话中说的不是他一样。
台下人皆一脸疑惑,听不懂。
岑慕翰神色不变:“与你对话的是我,不能证明什么吗?”
故渊一愣:“你什么意思,统帅统帅没有来救我吗?”
“统帅?救他?”
“他都是丧尸了,统帅还救他干嘛?”
“没看见他神志清醒吗,说不定是还想他继续做实验研究?”
“他毕竟是研究出净化剂和血清的人,一定是有用才救他的。”
统帅推了推眼镜,“阿翰,你这就没意思了。”
岑慕翰好整以暇的看着统帅依然笑着的脸,对故渊说:
“你猜。”
故渊似乎真的陷入了沉思。
他犹豫片刻,问到:“统帅放弃我了吗?”
统帅见故渊即将落入岑慕翰的圈套,挥挥手,军官上前一步。
岑慕翰像是没看见一样,放任统帅吩咐些什么,军官神色匆匆的走了。
楚未央看着他们动作,心中有一个猜想。
很快,故渊就证实了她的想法:“统帅明明答应过我,将军死了,只要我继续为他控制丧尸,我就是基地的将军了,他明明答应过我的!”
这一下如深水鱼雷,将台下群众炸了个昏天黑地。
“将军,统帅,丧尸,军队?这几个词分开我都听得懂,怎么合在一起就听不懂了?”
“你不是一个人,我也没理解。”
“这还不好理解吗?故渊能控制丧尸,统帅要故渊组建一支丧尸军队,然后封故渊为将军!”
不知是谁先反映过来,基地众人群情激奋看着统帅,“真的吗?”
统帅还是一副春风拂面的模样,像是尊只会笑的弥勒佛,不肯定,也不否定。
故渊皱着眉头,试着动用意念,却突然发觉自己眉心一阵灼烧似的痛,脑仁欲裂,像是要被一团火苗从中间燃烧殆尽。
众人之间他脖颈之上的青紫血管仿佛活物一般向上攀爬,直至爬到侧脸,与脸上的的裂痕相接,整张脸像是开片的瓷器,绽出细碎的裂纹。
楚未央有些不忍的移开了目光。
在山洞外,故渊操纵丧尸时,眉心会有蓝色的淡光闪过,现在,他眉心只余空洞,再无光亮。
故渊尝试了几次,都被灼烧的痛感打断,而且没有在动用意念的时候感觉到熟悉的链接,他怒吼道:“岑慕翰,你做了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