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甘心，大夫人骂我下贱，这府里人人都能踩我一脚，可是凭什么？

    我要为弟弟和我谋得好前程，若我不设法改变，恐怕这一辈子都烂在这院里了。

    娘曾是江南有名的才女，只是家中败落才被迫为妓。

    娘读过很多书，在她的床下暗格里还藏着很多书，当年大夫人带人来抄院时并没有发现这些书。

    伤好后，我发了疯似的把娘的书全都翻出来。

    娘说过，读书能明白很多道理，娘在时还曾教我识字。

    女子在这世上本就无所依靠，若不读书，便是一辈子浑浑噩噩，被这封建礼教所吞没。

    4

    我每日很早便晨起读书，娘的书种类很多，我上午读圣贤书，下午就看画本子。

    画本子上有各种奇形怪状的故事，多是关于内宅秘事。

    我是很乐意看的，说不定这些手段那日就能用到仇人身上。

    嬷嬷看着我红了眼眶，她懂的道理似乎很多，她很乐意看我读书。

    读累了，我便窝在嬷嬷怀里，听她讲我娘。

    她说我娘是她见过最美的人，我长的越来越像娘了。

    「烟儿，有朝一日你若能出的去，一定记得替你娘报仇！」嬷嬷严肃的看着我。

    这个不必说，我娘的仇我是一定要报的。

    除此之外，嬷嬷还教我认识很多草药，她年轻时曾在医馆做工很多年，只可惜身为女子，不能行医看诊。

    有一日，嬷嬷突然神情激动走进屋：「烟儿，你出院门的机会来了！」

    原来老夫人生了一场大病，找了很多医生却不见好。

    嬷嬷私下里问过，老夫人的病症和她年轻时所见一位妇人如出一辙。

    只需将琼华草与白檀一同熬制，服下七日，便能治愈此病。

    嬷嬷讲完后神情变得紧张：「烟儿，这招太险了，稍有不慎便满盘皆输。」

    我知道这个道理，可眼下并无他法。

    「若是一直犹豫不决，我和弟弟便是一辈子也走不出院门。」

    这可能是我唯一的机会了。

    我拉起嬷嬷的手道：「嬷嬷放心，我定能带你和弟弟走出去的。」

    5

    大夫人今日外出赴宴，我趁此机会端着煎好的药走进老夫人院里。

    一路顺遂，我穿着粗布破衣，大家以为我是府里新买来的粗使丫鬟，因此并无人拦我。

    我跪在老夫人门外重重磕了一个头，然后开口道：

    「不肖孙女给祖母请安，听闻祖母近日身体不适，我知道自己身份实在卑贱，不配扰了祖母清安，然而我心中实在挂念，请祖母恕罪。」

    祖母房里的女使出门看了我一眼，将我上下打量了一番又进了屋去。

    和我预料的一样，并无人理我，不过好在老夫人没有命人把我赶出去。

    我一直在外面跪着，估摸着将近有一个时辰。

    只要能见到老夫人，吃这点苦不算什么的。

    「请老夫人开恩见我一面，我手里有一可行的方子，或许能缓解祖母的病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