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骂了一句：“扫把星。”

    就在此时，郁父也吼了一句：“给我滚！”

    然后也从梦中惊醒了，两人四目相对，说了几句后，突然心生惶恐。

    郁母道：“你也梦到了那个死丫头了吗？那个死丫头不会变成鬼来害我们吧？”

    “明天去请个道士……”

    两人浅聊了几句，便再也睡不着了，只怕会再次见到那个他们讨厌的女儿。

    当然，这一夜，郁家其他人都见到了郁迟霜。

    他们或谩骂、或指责、或道歉，但这一切都只是在这一夜了。

    另一边，沈知言也睡梦中遇到了郁迟霜。

    然而看到她的一瞬间，沈知言根本就不敢上前。

    他怕是自己的幻觉，也怕是郁暖的诡计。

    沈知言站在郁迟霜一米以外，细细描摹着郁迟霜的眉眼。

    “阿言，为什么理我那么远。”郁迟霜的声音有些失落。

    沈知言几乎无法再控制自己，熟悉的样子和声音，还有呼唤他的名字时拖下的尾音，无疑不证明她就是郁迟霜。

    可他还是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郁迟霜问道：“阿言，你不喜欢我了吗？”

    听到这句话，沈知言再也顾不得其他，将她的手握住：“喜欢的。”

    怎么会不喜欢呢，她是他年少追寻的暖阳，是他最爱的人。

    有了这一个动作，沈知言也不再克制，将她拥入怀中。

    熟悉的触感让沈知言不再怀疑什么。

    说来可笑，梦中的拥抱，反而是他这是这么多年来，感受到最为真实的一次。

    安心的感觉将他包围，可接下来便是惶恐。

    “迟霜，我不想醒来，我想永远就这样跟你在一起。”他眼眶发红，声音也有些沙哑。

    郁迟霜摸着他的头，说道：“来找我吧，我一直在等你。”

    “什么意思。”沈知言心念一动，猛然抬头。

    然而郁迟霜的声音在这瞬间消失。

    而另一个陌生稚嫩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喵可以带你去找她。”

    沈知言蓦然睁开眼睛，看到了漆黑的天花板，只感觉自己心跳加速。

    “果然……是梦……”沈知言将眼睛捂住，试图重新回到梦中：“等我，我来找你。”

    “光靠这样是找不到的喵。”和梦里相同的童声从他房里传来。

    沈知言看过去，却只看见那只被他养了许久的猫站在凳子上看着他。

    待看到他看过去后，它轻轻一跃跳到了床上。

    沈知言抿着唇：“我果然疯了。”

    沈知言坐起身将猫抱进怀里，柔顺的触感让他踏实不少。

    脑海里不觉陷入到曾经和郁迟霜一起养猫的时候。

    声音也没有再出现，沈知言也重新陷入到睡眠之中。

    而看到它睡着后，黑猫将肉垫轻轻贴上沈知言的额头。

    沈知言入睡后，便陷入迷雾之中。

    “迟霜，你还在吗？”他呼唤着，苦苦寻觅着郁迟霜的身影。

    周围空寂一片，他向前不断奔跑，试图找到一个突破口，可什么也没有。

    “哎”一声叹息悠悠落在他耳里，他看过去，是黑猫。

    沈知言眼里有些疑惑，直到看到他身上留下的疤痕，他才唤了句：“煤球。”

    “现在不叫喵丸子了？”它的声音里带着一丝调笑。

    沈知言想起之前的事情，苦笑了一下。

    而后他发现，煤球的声音就是他之前一直听过的童声。

    不等他再说什么，煤球道：“喵带你去看她在人间的最后一幕。”

    说完，梦境里面的迷雾在瞬间散去，他来到了医院。

    奶奶的病体还在床上躺着，沈知言看着不由心下一痛，可随即又疑惑为什么会到这里来。

    “煤球，迟霜是在三年前去世的。”沈知言看着奶奶，低垂着头，心里是无尽的悲痛。

    猫几个跃步跳到他肩头：“你倒是抬头呀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