总觉得这看似平静的京都暗潮汹涌,早晚风雨欲来。
我的直觉没有错。
没出几日外头传来消息,二皇子谋反了。
陆府上下被团团围住,连只苍蝇都飞不出去。
我才知道,陆申一直在帮二皇子做事。
自与裴云一别,我曾若有似无的与陆申提起过朝中之事,提醒他行事谨慎,莫要站错了队伍。
更是把前世登上皇位的太子夸上了天。
只每次提起,他都是意味深长的瞧着我,欲言又止。
眼下,终究是迟了吗?
陆府门前,站了整排的金陵卫。
为首的是裴云。
他瞧着我,阴阳怪气的笑:
「陆夫人,许久不见啊。」
花厅里,他坐在我对面,紧紧盯着我的眼:
「宁希,我再给你最后一次机会。」
「只要你承认肚子里的孩子是我的,对外宣称是陆申强迫于你,我可以想法设法给你脱罪。」
「至于黎儿那边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周全。」
听起来倒是很不错。
能保命还能让孩子认亲爹。
只是,我不愿。
手腕扬起,茶水泼了他满脸。
裴云骤然起身,怒目而视:
「宁希!」
我亦起身,直视他双眼:
「裴世子,我孩子的爹,永远都是陆申。」
「无论血脉,无关其他。」
12
从那之后裴云没有再来见过我。
只是府里的验查,一日严过一日。
我忧心着肚子,又挂心陆申,身子反倒清减了些。
临近十月,我终于发动了。
痛楚一阵阵的袭来,疼得我头脑发晕。
我被送到了产房。
眼前一片模糊,只觉得什么东西不停的向下流。
身边人来人往,丫头的呼叫声,婆子的呐喊声。
最后,是洛神医镇定的指挥声。
婴儿啼哭的一刹那,我晕了过去。
再醒来,身边坐着个熟悉的人影。
是陆申。
他胡子拉碴,向来似笑非笑的黑眸血丝遍布。
看起来憔悴又狼狈。
此刻正握着我的手,贴到他面上。
见我醒来,他眼睛一亮,随即沙哑着嗓子:
「怎么样,有没有不舒服?」
我摇了摇头,慌张的开口:
「你怎么回来了,外面的人在抓你。」
他握紧了我手指,怜惜道:
「是我思虑不周,让你受委屈了。」
「别担心,外面的人我已经布置好了,无碍的。」
安静了片刻,我轻轻出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