消毒水的味道充斥鼻间。n

    我没睁眼睛，心头乏累，只感觉手被紧紧攥着。n

    这种温度，除了老头子不可能是别人。n

    哎，我突然晕厥，肯定把他给吓坏了。n

    “你们俩都上班去吧。”n

    “爸，我请了半天假，陪你守着妈。”n

    儿子说完，小薇也说：“哪还有心情上班呢？”n

    “闭嘴！”n

    老头子压低声也压不住怒火滔天。n

    “吴逊，我不管你们在客厅里聊了什么，能把你妈气进医院！但你这个老婆，你再不管好她，让她还敢在你妈面前蹬鼻子上脸，你就等着我们跟你断绝关系吧！”n

    “爸！”n

    ——儿子和小薇异口同声。n

    听起来一个是慌了，一个是急眼了。n

    小薇嘴巴厉害，抢先辩驳。n

    “爸，我可什么都没说，是妈自己着急攻心，不关我事，可别往我身上泼脏水！”n

    儿子骂她：“你少说两句吧！”n

    老头子牵我的那只手都在抖。n

    “不过，爸，你可能也是受害者。虽然你和妈是相亲相爱了一辈子，但你就能保证妈没瞒着你什么吗？”n

    老头子的声音也跟着抖起来了，估计气够呛。n

    “你、你这话什么意思？”n

    “爸，我说不出口，实在太难以启齿、太肮脏了！”n

    小薇轻哼一声。n

    “还是等妈醒来，爸你自己问吧！别怪我没提醒你，最好啊是准备好速效救心丸！”n

    “吵死了！”n

    我猛地睁开眼，眼里极尽失望和怒火。n

    “老头子，既然他们想知道，那就告诉他们吧！让他们听一听，到底谁才肮脏！”空气一下就安静了。n

    不止三双眼睛盯着我，整个病房都在瞧我热闹。n

    实在丢人！n

    我一个打挺坐起来，拽上老头就走。n

    儿子大步追来：“妈，你刚醒，不能激动！”n

    我抬手指着他鼻子：“别叫我妈，我没你这么愚蠢的儿子！”n

    -n

    回了家，手机在茶几上响。n

    我一看是知知，赶忙接起来。n

    “妈，你可算接电话了，你还好吗？”n

    家丑不外扬，我笑呵呵地骗她：“好着呢，刚打完太极回家，咋了？”n

    “我看到快递签收了，可你一直没动静，担心是不是被别人取走了。我给你和爸打了十几个电话，都没接，再不接我都打算报警了！”n

    我心头温暖：“没事没事，你这孩子就爱操心。”n

    “没事就好，我已经在过来的路上了——”n

    “别来！”n

    我一听，着急了，这来了指不定闹成啥样呢！n

    知知沉默一瞬：“妈，我还有二十分钟到。”n

    说完她就把电话挂了。n

    我一拍大腿，回头正好看到儿子和小薇进门。n

    不知道两人在外头又合计了什么，儿子脸色难看得真像我欠了他百八十万似的。n

    我索性往沙发里一坐。n

    “你们俩，竖起耳朵听我说，等我说完立刻滚蛋！”n

    儿子的嘴巴紧紧抿着。n

    小薇阴阳怪气：“妈，不用瞒着爸吗？”n

    老头直接指着鼻子骂：“龌龊！”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