舌头和身上各处都被上了药，一身的苦味。

    细微的响动惊醒了她。

    一睁眼，她便条件反射般紧紧握住我的手，连声问：

    「怀晏，你好点没？」

    我面无表情地看着她，嗓音像是被车轮碾过，嘶哑无比：

    「楚云凡还活着，我自然死不了！」

    我看着这张我爱了六年的脸，想到我死去的两个孩子。

    无尽的恨又翻涌了上来。

    「我们被楚云凡带到拳击场的时候，看到你的那一刻，我以为孩子有救了！」

    「可是！你没有拯救却是刽子手！」

    「你知道龙凤胎死时，嘴里流了多少血吗？有多疼吗？他们的骨头一寸寸全都断了！」

    谢初柔颤抖着手，只是垂着头，不停地抓着我的手说着对不起。

    我听的恶心。

    「出去！」

    说完，用尽最后的力气，猛地推开了她：「滚！别脏了我的手！」

    10

    这话一出，谢初柔的面色瞬间变了，眼里瞬间划过复杂的神色，有难过，痛苦，和愤恨。

    她下意识想握住我的手。

    可在瞥见我面上的冷意后，手还是无力垂了下去。

    我看也不看她，只背过身，闭上眼，养精蓄锐。

    当晚，楚云凡挑衅的视频又发到我手机上。

    镜头里，他摸着自己隆起的裤裆，语带炫耀地说：

    「我就说柔姐的真爱是我，离开我根本不行，她在你面前不过是做做样子，你这个蠢货还真就信了！」

    「难怪你能被她一骗五年！她说了，等你出院，就和你离婚，以后她的丈夫就是我！」

    那一刻，我看着镜头里楚云凡的挑衅模样。

    竟然无比冷静。

    没有愤怒，也没有歇斯底里。

    只有真相揭露时的坦然。

    谢初柔就是个渣女。

    当面对着楚云凡喊打喊杀，恨不得亲手要了他的命。

    私下里又和他滚到一起，甚至将人养的膘肥圆润。

    我和我的孩子，倒成了她们真爱的试金石。

    锁住了屏幕，我笑出了泪花。

    既然你们是真爱，那就好好的锁死。

    次日，我拿出一份文件交给谢初柔，见到文件那一瞬，她面色隐隐发白。

    嘴里语无伦次道：「怀晏，你不是说了要原谅我吗？怎么又要和我离婚？」

    我忍着满心的反胃，装作难过的表情。

    「不是离婚，是房产过户文书，孩子没了，那套房子你总不会舍不得划到我名下吧？」

    见状，她紧张的神色才慢慢退了下去。

    翻开文件，见却是房产文书，当即放心地签字。

    嘴里连声道：「怎么会，我的一切都是你的！」

    听着她张口就来的谎言，我讥讽的撇嘴。

    可她永远不知道，这份文书的最下一页，放着离婚协议书。

    11

    后面的日子里。

    谢初柔将手头的所有工作都推掉了。

    公司不管了，订单不做了。

    所有的人都找到了医院，谢初柔将他们直接请了回去，当着面说，「这段时间要好好陪我老公！」

    我没有戳穿她。

    只是转过头，不想多看这个女人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