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次睁眼,我躺在车里,身下的血迹干涸硬成膏状。
龙凤胎躺在一旁,像睡着一样。
我无声裂开嘴,被烫伤的舌头哭不出声。
只能颤抖着伸出手,将两具冰冷的尸体搂进怀里,默默流泪。
司机扭过头,焦急地说了一句:
「大哥!我人微言轻,帮不你什么,只能将你们先送到医院!你撑住!」
他是谢初柔圈子中身价最低的一位。
六年前婚宴上他被人现场刁难,我不过开口帮忙解了围,他凭那一面竟认出了我。
可和我睡了2000多个日夜的老婆却认不出我。
何其讽刺!
刚被送到急症室,我人已经撑不住。
见我呼吸骤停。
不知是谁在我耳边大声喊:「坚持住!孩子没死!」
04
我心尖一颤,挣扎着醒了过来,忍着剧痛,挤出一道磨碎至极的声音:「救……孩子。」
医生翻了翻龙凤胎眼皮,刚要开口。
手术门被撞开,一群气势凶恶地人冲了进来。
二话不说,对着医生猛甩耳光。
连续的啪啪声像惊雷,响彻手术室。
其余医生护士吓得蹲在墙角,大气不敢出。
谢初柔从门后慢条斯理走出,神色冷冽如冰:
「谁敢救他,我要谁的命!」
被打的医生满脸是血,他硬撑着一口气,颤抖着问出一句:「医生救死扶伤是天职,这位先生再不救治,就得死……」
「死!那不更好!我要的就是他死!」
即便已经心死,听到她这样一句话。
浑身的血肉像是被扔进绞肉机,每一寸的皮肉都被搅烂,生疼无比。
我慢慢抬起头,染血的脸撞进她讥诮的眸子。
她用脚尖抬起我下巴,鄙夷的开口:
「为什么?要不是为了教训你,云凡的手怎么会被飞刀勒出红痕!」
「他的一分疼,我要你用一整条命陪!」
舌头几乎被我咬烂,才生生忍下心中的痛意。
摸着龙凤胎冰冷的尸身,我压下浑身的颤抖,拼尽全力喊出一句:「可我是容怀晏啊!」
话音一出,她怔然愣住。
突地,抬脚大步走了过来,我以为她终于认出了我。
「救救孩子」的话,刚滚到嘴边,
却被她一脚,踹翻在地。
她眼神阴鸷,恨不得撕了我:
「贱人!竟敢攀比我老公!再说一个字,我让你生不如死!」
说完,她嫌恶地用湿巾擦了擦手。
我像一滩死肉笨拙地瘫在地上,全身筋骨寸断。
她一口一个老公,好像对我深爱无比。
可我明明就在她眼皮底子,她却又认不出。
手术室的门逐渐合上,耳边是她对楚云凡的柔哄声:
「乖宝,别气,你一生气我就心口疼……」
「一会我就让医生将他那玩意儿废了,给你消消气!」
「看看他还怎么做男人!」
05
字字句句,犹如锥心之剑。
心底像是被剜了一刀又一刀,血肉尽烂。
废了我男人的象征只为给情人出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