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觉得这个问题有些好笑。

    告诉你又能怎样？你会来接我吗？

    细数我和她的聊天记录，唯二的两次深夜航班因为打不到车希望她能来接我的时候都被她拒绝，后面我算是吃一堑长一智，加钱提前约好司机，不至于临到头在机场外看着满目荒凉而觉得心酸。

    现在看到她来接别的男人，内心是有点不服气的。

    不过我又很贴心，没让她在自己心上人面前失了面子，只道：「临时决定。」

    「上车。」良久，她又说了第二遍。

    不远处有车子按了两声喇叭，我看过去，是我熟悉的车牌号。

    我松了口气，对着那辆车挥了挥，然后看向苏欣妍道：「白天就跟人司机约好了，总不能让人家白跑一趟。

    「你们回吧，路上小心。」

    网约车司机下来，操着一口亲切的方言接过我手里的行闻替我放在后备箱。

    坐在后座的我看着道路两旁倒退的风景，突然觉得，指望感情中对方能多关怀一点，还不如花钱买情绪价值来得实在。

    醒悟得可真有些晚了。

    3

    我到家的时候，苏欣妍还没回来。

    连续一周的出差让我疲惫不堪，洗漱完毕后我在沙发上坐着等待头发自然晾干，顺带着整理一下发票，准备之后递到财务那边报销。

    苏欣妍回来的时候，我还在想，这破工作是一天都做不下去了。

    于是发信息骚扰好兄弟，让他赶紧成为首富包养我。

    我和好兄弟聊得正开心，苏欣妍递给我一个小小的礼物盒。

    我愣了一下，接过来，打开。

    是一支手表。

    「很漂亮，谢谢。」我抬眼看她，笑着道。

    然后合上盖子，将礼物放在茶几上。

    「叶檀升这次航班很晚，他爸爸觉得不安全，拜托我去接他的。」苏欣妍抿抿唇，开口，像是在跟我解释。

    她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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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化学与化工学院的专任教师，院里去年和卫元家化有限公司合作，由她负责。

    叶檀升便是卫元家化老板的儿子。

    不管是大公司还是小公司，总归是个老板，不至于请不起一个司机。

    这个借口太拙劣了。

    我心底无半点起伏，顺着她的话道：「应该的，一个男孩子深夜回家，是挺危险。」

    她大概想到了什么，脸色陡然间变得惨白，质问的语气向我开口：「闻哲，你没必要这样阴阳怪气。」

    我眨巴眨巴眼睛，意识到自己的话好像确实有点阴阳怪气，内心不自觉就有点懊恼。

    都怪这几天出差把脑子累坏了，连说话的艺术都不会了。

    「抱歉，」我跟她道歉，「我真心这么觉得，没有别的意思。

    「你也累了一天了，早点休息。」

    4

    次日，我决定去撩拨我的新女人。

    她叫文净心，是个公关。

    专门替富豪客户处理危机。

    初见她就是在我前几天出差顺带参加的国际车展上，她跟在近期负面新闻爆表的老总身后。

    车展过后，那位老总的口碑峰回路转，自家公司的股价回升不少。

    本来只是单纯欣赏美女。

    昨天晚上脑子忽然清醒，特意百度了她的资料，怎么看怎么喜欢，特别是那张明媚秀丽的脸上高挺到自带阴影的鼻梁，给人一种某处绝非俗物的感觉。

    所以今日的打扮特意摒弃了之前的大方得体，转变成风骚浪子。

    苏欣妍今日倒是难得赖床，我贴心地将衣帽间的门关上。

    准备好一切收拾茶几上狼藉的时候，指尖触碰到装着手表的首饰盒，没有片刻犹豫，一起扔进了垃圾桶。

    刚到文净心工作室的楼底下，苏欣妍发了张照片给我。

    首饰盒的盖子被揭开，那支手表就那么明晃晃地躺在垃圾桶里。

    【你什么意思？】苏欣妍打字问我。

    怕多生事端，我找了个由头：【扔垃圾的时候没注意随手一起扔了。】

    【够了！】隔着屏幕也能感受到她的怒意，【昨晚接机的事情我已经跟你解释过了，你还要揪着不放到什么时候？】

    我在心底叹了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