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是到时什么都没有,欺君之罪,你这个摄政王也担当不起。”
说完,皇帝慢悠悠离开。
皇帝暗含威胁的一番话,仅仅让秦盛掀了掀眼皮。
类似的话他不是第一次听了,自从皇帝渐渐长成,秦盛和皇帝之间早就不再和睦。
只不过原本秦盛带领士兵所向披靡,皇帝见他人心所向,屁都不敢放一个。
现在也许是看出点什么,开始试探了。
秦盛并不在意。
他让人守着院外,不让人靠近,这才推开苏杳杳的房门。
方才皇帝并没有压低声音,苏杳杳早就听见了动静,也知道自己的话恐怕都被秦盛听见了,脸色发白。
她用力掐住自己心慌颤抖的手指,镇定下来。
等秦盛进门,她又是一副泫然欲泣的模样:“阿盛哥哥,你都听见了对不对?”她快速解释:“我不是真的想断姐姐的手脚,我就是心疼大家找姐姐找得太辛苦,想亲自去劝姐姐回来认错。”
“但是姐姐一向看我不顺眼,我怕姐姐又想打我,所以才这么说一说壮壮胆,我身体那么弱,怎么可能对姐姐怎么样。”
是的,所有人都知道。
苏杳杳和苏知鸢在一起,苏杳杳总是被欺负哭的那一个。
苏杳杳这样一说,秦盛就信了。
他安抚道:“别怕,知鸢那边我来劝,你好好休息。”
说完,他第一次没在苏杳杳这多留,更没有呵护关心,而是迫不及待,扭头带人下了山。
他没看见,身后苏杳杳脸色猛然扭曲,叫来跪在一旁头都不敢抬的丫鬟,恶狠狠嘱咐:“准备一下,等会苏知鸢回来我就晕倒,让她跪在我房门口给我念经!”
丫鬟眼神一闪,领命离开。
这一边,秦盛紧赶慢赶,一路到了山脚下。
身着兵甲的护卫踹开农户大门,冷声道:“摄政王驾临,你们是不是收留了一名尼姑?把人交出来!”
农户一家瑟瑟发抖,被押在地上跪着,颤颤巍巍指着房内:“小人可没犯事,这尼姑是小人多年前走丢的女儿,心性纯良,上官千万莫抓错好人!”
秦盛闻言一顿,蓦地看向那茅草屋内,尼姑转头,立即眼含惶恐跪倒,确实不是苏知鸢的脸!
他脸色更加黑沉,心头那股空落几乎把他淹没。
定定神,秦盛一拉缰绳,驱马转身就走。
随之,冰冷命令砸下:“封锁京城及城郊,掘地三尺,也要找出她来!”
又是几天时间过去,哪里都找不到苏知鸢。
明明只是一错眼而已,这个人却好像从没出现过一样,半点踪迹都无。
皇帝已经起驾回宫,只等一月之后再次祭天。
但没有苏知鸢,根本不可能祭天成功。
明白这一点,就连苏杳杳都焦急起来,天天等在寺庙门口,等秦盛带来好消息。
又一次黄昏,秦盛面无表情地骑马而归。
苏杳杳扬起笑脸去迎,却见对方停都没停,径直越过她驱马进了后院。
她笑脸一僵,瘪嘴哭起来。
一旁的苏父苏母立刻心疼,苏父更是骂了句:“死丫头现在还不出现,存心让我们杳杳难过,等找到她,爹绝对要她好看!”
苏母则抱住苏杳杳,轻声安慰。
“阿盛哥哥肯定是太在乎姐姐了,我没事的。”苏杳杳强颜欢笑。
虽然她这些天看见秦盛天天早出晚归找苏知鸢,连个眼神都不分给自己,就已经笑不出来了。
她暗骂:苏知鸢到底去了哪?
苏知鸢去了哪?
秦盛也迫切想知道。
京中被翻了个遍,也没有苏知鸢半个影子。
秦盛越来越焦躁,他甚至弄了全城悬赏,可每次得到消息过去,却总是失望而归。
他心情烦躁,连带着也不想见到苏杳杳那张和苏知鸢相似的脸。
他骑着马,不自觉看向庵堂的方向。
那些所谓尸骨,他看都没看,却在下人问他要不要销毁的时候,鬼使神差否定了。他让人清理庵堂废墟,清出尸骨部分交给他。
算算时间,现在该清理差不多了。
正想着,有下人冲了过来,跪倒在地,支支吾吾说:“王爷,庵堂的尸骨检验出一处长枪伤口,当初苏知鸢小姐救您时就是被如此重伤……”
手中马鞭瞬时滑落,秦盛愣了一瞬。
下一刻,他几乎是踉跄着爬下马,揪起下人衣领:“带我去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