见惯了他意气风发、万众景仰的样子,这才发现他脸上的落寞似乎透着一种无能为力。
「诺榆,你把我们的孩子打掉了。为什么?」
我嘲讽挑唇轻笑:「现在才想起来问?那天你就在手术室外面,陪着你的新女友产检,你忘了么?」
原本以为傅夜寒是来兴师问罪,可他顿了好几秒,张了张嘴,难得有些局促地开口。
「这个还给你。」
他摊平掌心,伸手向前。
是从别墅搬走那天,我随手扯得四分五裂的那条珠链。
竟被他捡起修好,重新穿成串。
「有两颗不知道滚到哪里了,我怎么也没找到。」
我盯着他掌心的东西,并没有伸手接,好半晌,倏然弯起一个有些自嘲的笑意。
「不用了,我担待不起。」
傅夜寒没有强迫我收下,默默收起了手链。
他伸手想碰我手腕,被我侧身躲过。
嘴唇抿成委屈的弧度,声音有些沙哑的祈求:「诺榆,跟我回家吧,我们重新开始好不好?」
想起傅夜寒刚才看见我和霍骁在一起时,凌厉的眼神,我冷冷的看着他。
「傅夜寒,你现在是觉得自己所有物被侵占染指心有不甘么?」
「我没有——」他急着否认,却被我干脆打断。
「是啊,你这种天之骄子有什么不能得到的东西呢?所有别人渴望、穷极一生可能也无法企及的东西,你全部都信手拈来,并且时常弃如敝履。」
「重新开始?哪那么容易!你一次次出轨被我抓包,你从不解释,我安慰自己你只是玩玩。我每次哭闹着说要离开,你说我欲擒故纵。现在你看我过得风生水起,又来演深情戏码,你这个样子真的很下头。」
他从没见过我如此咄咄逼人的样子,愣在原地。
我直接转身上楼回房间,锁上了房门。
11
要不是上网搜了一下傅氏运营状况一切良好,我都要以为苍天有眼,傅夜寒忽然破产了。
他把民宿我隔壁的房间长租下来,开始打持久战。
他每天清晨都会去街上买早餐,放在我的门口。
我散步他默默跟在我后面,保持三米距离。
我写稿他坐我隔壁桌子也拿着电脑办公。
每天都会制造不同的惊喜,有时是收集来的我喜欢作家的新书,有时是周边话剧演唱会的门票。
民宿隔音不好,我经常在深夜听见他压低声音开电话会议工作。
这里长居的旅居客经常起哄,可我始终冷面相对,他的那些心意像投进深潭的石子,激不起我心里一丝涟漪。
就连霍骁都疑惑我为什么不能原谅他。
浪子回头金不换,况且他多金又英俊深情。
没有人知道,心死不仅仅因为出轨。
而是因为我不想再感受一次万念俱灰的绝望。
永远也无法忘记上一世,我从楼梯上滚下来,他明明可以救我和孩子。
可他却怕惹上麻烦,
见我不为所动,他竟咬牙威胁道:「诺榆,你不为自己想,也不为你家人想么?姜家一直背靠大树好成荫,没有我的庇护,你们家还能像现在一样高枕无忧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