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爱过你。」
沈知许的身体猛地晃了一下,仿佛被无形的重锤击中。
「什么你说什么?」
「我喜欢的是那个会为我打架的少年,」我平静地说,「是那个在我低血糖时偷偷塞草莓糖的男孩。」
夜风吹起我的裙摆,远处传来我妈和我爸的笑声。
「但那个沈知许,早就死在酒吧的那场赌约里了。」
沈知许的眼泪无声地滑落。
他张了张嘴,却发不出声音。
「你知道吗?」我最后看了一眼这个熟悉的陌生人,「我现在很庆幸我们没有结婚。」
转身走向温暖的灯光时,我听见身后传来压抑的呜咽。
那声音很快被宴会的欢笑声淹没,就像我们的过去,终将被时间冲刷得干干净净。
14
后来,许玥萱被优化了。
据说沈知许也和许玥萱分手了。
沈知许则像变了一个人,他开始每天出现在我的视线里,像一道沉默的影子。
早上的工位上总会出现温热的豆浆和奶黄包;
午休时他会提前占好食堂最安静的角落;
下班后隔着十米的距离,他的脚步声如影随形。
「你到底要干什么?」我终于在楼梯转角堵住他。
暮色透过玻璃窗,把他憔悴的轮廓描摹得格外清晰。
他西装上还带着我送袖口,那是去年生日时我攒了三个月零花钱买的。
「我」他喉结滚动,「只是想把欠你的都还给你」
「不需要。」我打断他,「你不骚扰我就是最好的补偿。」
离职的决定,我没有提前告诉任何人,。
只是在最后一个工作日,请几个相熟同事吃饭,
向她们告别。
沈知许是最后知道我要去国外读研的。
我不知道他是从那打听到的消息,
离开那天,他跟在我的车后面追了很久很久。
车窗外,那个曾经意气风发的少年正狼狈地追逐。
马路两侧的梧桐树飞速后退,后视镜里的身影越来越小。
沈知许的白衬衫被风吹得鼓胀,像只折断翅膀的鸟。
「鹿鹿」
他的呼喊破碎在引擎声中。
母亲担忧地看我一眼,我摇摇头。
后视镜里,那个奔跑的身影越来越小,最终消失在拐角处的梧桐树下。
飞机腾空时,我打开遮光板。
三万英尺的高空上,阳光正好。
后来关于沈知许的消息,总是零星地飘进耳朵里。
朋友说,他开始酗酒,在酒吧喝醉闹过好几次事;
说他成了商界新贵,谈判桌上冷血得令人胆寒;
还说,他换女友的速度比换衬衫还快,却总在深夜拨打一个无人接听的号码。
我把这些当作午间咖啡的调剂,转头继续写我的论文。
有一天,伦敦下了场太阳雨。
我冲进教室时,迎面撞上傅沉舟惊愕的脸。
他眉眼温柔,穿着一身休闲服。
「温岁宁,好久不见。」他替我拂去发梢的雨珠,笑意比泰晤士河的夕阳还暖,「这次我可以追你了吗?」
出国那两年,每到我生日,
总有一个匿名快递寄过来,。
里面有时候是我在朋友圈提过一次的bubu,有时候我在s点赞过的绝版画册,甚至有一次,是瓶和我童年用的一模一样的橘子味护手霜。
我一概收了,但也没动,堆在角落。
剑桥的雨季总是漫长。
毕业那天,傅沉舟举着伞在图书馆门口等我,肩头落满樱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