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欢欢手术当天，你开车撞我的时候有没有想过她是你亲生女儿。”

    “你宁愿把脐带血给宋玉婷的孩子，也不愿意救欢欢。”

    我的质问让霍嘉礼哑口无言。

    他还想说什么，却被我抬手打断。

    “你不用继续解释，无论如何女儿都已经死了。是因为你的原因才死的，你根本没资格做她的父亲。”

    这句话像是给霍嘉礼当头一棒，他骤然红了眼眶，泪花不断闪着。

    “我知道我说什么你都不会原谅我，但你就不能给我一次弥补的机会。”

    “你让我看看欢欢好不好？我已经很久很久没看过她了。”

    听见霍嘉礼提起女儿，我的心头泛起了苦涩。

    把女儿带走后，我就立刻把他送去了火葬场。

    听说人死了没有火化，就会一直留在人间受苦。

    欢欢出生的短短一个月，已经受了太多的罪了。

    我深吸一口气没有看霍嘉礼。

    “我把欢欢火化了，她也不会想见你。”

    霍嘉礼愣住，泪水顺着眼角滑落。

    我这是才注意到，他手里还紧紧攥着一张照片。

    那是欢欢刚出生时，我用他的手机拍的。

    也不知什么时候他把照片洗出来了。

    我移开了视线，语气十分平静。

    “你开车撞我导致女儿错过手术，明明我马上就能把脐带血给她。”

    “她也可以跟现在的宋轩一样，被养得白白净净，像你说的一样，健康快乐的长大。”

    “可是一切都没了。无论是你，还是医院，还是宋玉婷，我都会告到底。”

    我不会放过霍嘉礼，他才是害欢欢死的罪魁祸首。

    死者的遗体捐献需要父母同意，他们就趁着我还在手术的时候，把我女儿做成了标本。

    霍嘉礼脸色煞白，他知道我不是在开玩笑。

    “云乔，我不会让欢欢受委屈的。”

    “都是宋玉婷的错，是她怂恿我签字，她跟我说那是小轩的体检单，所以我才”

    到了现在霍嘉礼还是想为自己开脱。

    他不认为自己做的事情天理难容，反倒是觉得宋玉婷应该负主要责任。

    我嗤笑一声。

    “你要怎么做都跟我没关系，我这边会正常走法律程序。”

    霍嘉礼的腰有些弯了，他眼底充满了失望。

    他也知道事情已经到了无法换回的地方。

    气氛一阵冷凝，霍嘉礼哑声开口。

    “云乔，我知道我做了，怎么说我都是欢欢的父亲，我爱她的。”

    “我只是一时被迷了眼我妈喜欢孙子，你生出了病弱的女儿，她已经对你很有意见了。”

    “为了不让你遭受委屈，我只能用这种方法来消散她的注意。”

    “对不起云乔，我真的身不由己。”

    他无力地说着，解释的话语让我觉得可笑。

    10

    那天之后，霍嘉礼就消失了。

    我本以为他已经放弃，准备接受现实。

    却没想到过了两个月，他突然出现在我面前。

    霍嘉礼满脸疲惫，把所有针对他自己的证据都交给了我。

    “离婚协议我签了，那天是我开车撞的你，我会去警察局自首。”

    “还有欢欢的死，我也会负责。”

    “至于宋玉婷，我会让她得到应有的惩罚。”

    霍嘉礼说出这些话的时候让我愣了一秒。

    毕竟他为了宋玉婷都能做出开车撞我的举动。

    现在会这么强硬追究宋玉婷的责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