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镜眼神中蒙上阴翳。

    余落衡扯下了假面，眸色里半是探究半是不甘。

    周时也神情恍惚地看着林砚秋的方向，不知道在想什么。

    只有林砚秋抓紧了裙角，认真听着校长讲话。

    脸上还带着刚才惊惧下流出的泪，眼睛里却奕奕闪着光。

    她在等什么呢？

    我漫不经心将手机丢进包里。

    ——她在等校长刻意点名，点破她省状元的身份，把聚光灯引到她身上来。

    她估的分和真实成绩不多不少。

    710，比去年省状元还要高出七分。

    她给自己做足了思想工作：

    ——我就算知道一切又怎么样。

    那些陪着周时也一行人厮混的经历可不是假的，那些逃了没上的课也不是假的。

    我就算再聪明，也不该能在这样散漫的学习态度里考出多么震撼人心的分数吧？

    更别说查分渠道早就从五天前就打开。

    我要是真的考得好，为什么会一点消息没有？

    林砚秋越想越是坚定。

    我只觉得她可真笨。

    连篡改记忆这种事都只在我的一念之间。

    她怎么还会觉得，考个省状元对我来说。

    会是什么难事。校长演讲得面红耳赤，终于讲到了重点：

    “我今天，还要宣布一个振奋人心的好消息！本校有同学，以绝对高分的成绩，获得了全省状元！”

    底下学生微微端正了身子。

    林砚秋理理刘海，做好了上台的准备。

    “这位同学就是——”

    林砚秋往前跨出半步，同学们羡慕的视线落到她身上，有人已经开始鼓起掌。

    “姜水纯同学！”

    掌声戛然而止，所有人脸上都是不可思议与恍惚。

    林砚秋脸上最后一丝血色也褪去。

    她死死盯着我起身颔首。

    校长再度扬声：

    “姜水纯同学，745分，省状元！”

    被持续反转惊得卡顿半天的弹幕终于恢复正常。

    却没想到迎面又是当头一击。

    无数话筒簇拥到面前时。

    我看见弹幕上密密麻麻地滚动着问号。

    “脑子有病吧握草握草握草，作者疯了还是我疯了？！这么逆天？！”

    “作者真的爱得有点丧心病狂了，这是人能考出来的分数吗？神经病吧！”

    “你大爷的……我竟有一丝羡慕的感觉……”

    “这作者都被骂成啥了还这么爱她女儿……我不行了……母女间好强的羁绊……”

    周时也从错愕中回过神，他急急出声：

    “不可能！姜水纯你作弊！这三个月你都废成什么样了，前三次模考连三百分都没上，怎么可能考这么高！”

    林砚秋身体晃了晃，她勉强笑了笑。

    同样抢在所有人之前开了口，但没有周时也那么蠢：

    “我记得姜同学最后的几次模考都不太理想，没想到最后在一周后的高考冲出来了，学习方法也太有效了吧。”

    议论声又起。

    记者们等着好戏。

    校长和老师们急得恨不得替我接过话筒。

    我目光扫过场内所有人。

    再回到林砚秋一行人身上的时候，带着点虚伪的怜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