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我不是那个意思!”看到我,她吓了一跳,脸涨得通红,慌乱解释。
陆琛把她送了出去。
“这有什么好生气的?”他关上门,冲我笑。
“我不喜欢她。”
“她家条件不好,她爸病了,全靠她妈做家政那点收入。她能考上咱们学校不容易,我妈让我多照顾点。”
他说,也就三年。
可这三年,成了我们争执最多的三年。
姜雨薇总在我和陆琛独处时出现。不是拿着实验数据来请教,就是电脑坏了求帮忙,或是搬不动器材需要搭把手。
我一不高兴,她就红着眼,低着头,一声不吭。
旁人看了,都以为我在欺负她。
连陆琛,都觉得我小题大做。
“都是举手之劳,帮帮怎么了?我又不喜欢她,你总吃哪门子醋?”
可我就是膈应她。
她会在我和陆琛约好庆祝论文发表时,打电话说家里电路跳闸了,六神无主,需要陆琛帮忙。
她会因为自己急性阑尾炎,让陆琛送她去医院,而我在预定的餐厅空等一个多小时。
她会让陆琛每晚线上帮她分析数据,甚至我站在书房门口,两人都未察觉。
所有人都劝我,别太计较。
她不容易,帮帮而已。
可我过不去心里那道坎。
我闹过,冷战过,分手过。
可分手后,又辗转难眠,没出息地自己求和,甚至尝试改变,让自己更“大度”些。
陈璐说得对,我舍不得他,是真的舍不得。
十几年的感情刻进骨血,每次想剥离都像钝刀子割肉,疼得钻心。
我怕疼,所以一次次选择了妥协。
直到上个月,我负责的课题在关键节点遭遇对手恶意剽窃,焦头烂额时想找他商量,打了十几个电话,无人接听。
一个人扛到凌晨,危机暂时解除。后来才知道,那晚他在帮姜雨薇模拟一个无关紧要的求职面试。
甚至连我经历了什么,都不知道。
那一刻,我突然觉得,分手,好像也没那么难了。
5
两周后,工作落定,陆老爷子七十大寿。
陆家和苏家是世交,虽然我和陆琛分了,但陆老爷子待我亲厚,寿宴必须到场。
只是没想到,姜雨薇也在。
陆琛身边的座位一向是我的。我没坐,径直走到对面。
姜雨薇帮她妈摆完果盘,顺势就坐到了陆琛旁边,我原来的位置上。
我给陆老爷子贺完寿回来,发现陆琛坐到了我旁边。
“还气呢?”他托着腮看我,眼波流转,“都两周了,这次气性怎么这么大?嗯?”
我平静地坐下。
“陆琛,我们分手了,你也点了头。”
“真是服了你。”他轻笑,“行,那你告诉我,这次打算分几周?”
我没理他。
宴席开始,陆老吹了蜡烛,长辈们聊起我们三个的去向。
“雨薇那份研究所终面的答辩稿,多亏了阿琛帮着改,特别出彩,这不就拿到offer了?就在阿琛总院楼下。”姜姨在一旁抢着说。
姜雨薇腼腆地笑:“全靠琛哥最后帮我突击辅导,又教我怎么谈待遇,这才顺利拿到offer,能离我的科研梦近一点。”
陆老太太转向我:“小棠最近忙什么呢?奶奶还不知道你定了哪家?”
“她也能拿到南城星海研究院的offer,我问过院办李主任了,”陆琛抢在我前面,语气带着惯有的骄傲,“能给到年薪这个数,前途无量。”
说这话时,他还在桌下用脚尖轻轻碰了碰我的鞋。
我挪开脚,低头夹菜。
“第一份工作平台很重要,要选好啊。”陆老点头。
姜雨薇立刻接话:“是啊,像我,寒门出身嘛,就想进研究所,"
“一个是想多挣钱给家里分担,另一个,科研是未来的基石,我觉得受了陆家这么多恩惠,以后各位长辈在健康咨询上有什么我能效劳的,也算回报。”
“选工作不光看钱,更重要的是社会价值和对他人的意义,苏棠你也是这么想的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