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早?”
陆临渊蹲下身,突然温柔地替她捋好鬓发。
“比你在枕头下藏录音笔还早?比你在谢清欢咖啡里下药还早?”
他猛地收紧手指,“还是比你在婚礼前夜,还躺在他床上时更早?”
云岫昭的瞳孔剧烈收缩着,精心描绘的眼线被泪水晕染成可怖的黑色污渍。
她踉跄着后退两步,高跟鞋卡进地砖缝隙,整个人狼狈地跌坐在地上。
“你怎么会”
她涂着指甲油的手指深深抠进地面,指节泛白,“你明明答应过”
陆临渊的眼神比冬夜的寒风更冷。
他抬脚甩开云岫昭抓来的手,皮鞋尖沾上了她唇边溢出的血丝。
“装深情?”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里淬着毒,“你说得对,我确实”
话音未落,云岫昭突然扑上来撕扯他的领带。
“是你默许的!医院血库明明有备用血袋,是你非要抽干她的血!是你亲手把她按在采血椅上!”
她的声音尖利得刺耳,“现在你又在装什么”
“闭嘴!”
陆临渊猛地掐住她纤细的脖颈,将她整个人抵在墙上。
云岫昭的双脚离地乱蹬,珍珠耳环在挣扎中掉落,滚落在地。
“临渊!”
不远处的声音将陆临渊拉回现实。
他抬起头,陆夫人就站在病房楼下,看着他将云岫昭掐的快要昏死过去。
她想要赶过来,却因为多日躺在病床上,一下子从楼梯上跌了下来。
14
夜色渐浓,巴黎街头华灯初上。
谢清欢站在艺术桥的路灯下,昏黄的光晕为她镀上一层朦胧的光。
她捧着咖啡杯,热气氤氲中,那张精致的侧脸若隐若现。
她的容貌依旧明艳动人,可眉宇间却多了几分陆临渊读不懂的疏离与淡漠。
他猛地推开车门,皮鞋重重地踏在石板路上。
三步并作两步冲到她的面前,一把扣住她纤细的手腕。
咖啡杯应声落地,在两人脚边溅开深褐色的水花。
“是我。”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像是压抑了太久的情感终于找到了出口。
谢清欢先是一怔,待看清来人后,唇角勾起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陆总大驾光临,是来巴黎度蜜月的?”
她优雅地抽回手,从包里取出丝巾轻轻擦拭手腕。
“哦,我忘了,您的婚礼似乎出了点意外。”
陆临渊眸色一沉,直接略过她的讥讽:“为什么不告而别?”
“不告而别?”
谢清欢轻笑出声,那笑声里带着刺骨的寒意。
“陆总的记性可真差,我们之间,有什么需要告别的交情吗?”
“你明明知道”
陆临渊逼近一步,将她困在自己与路灯之间。
“我最后选择的是你!就算婚礼取消了,结婚证上写的也是你的名字。”
谢清欢突然笑得更深了,那笑意却未达眼底。
“陆总该不会至今都没看过那本结婚证吧?”
她从风衣口袋抽出一张照片,轻轻拍在他的西装前襟。
“您日思夜想的结婚证上,白纸黑字写着的,可是云岫昭三个字。”
照片缓缓飘落,在路灯的照射下,结婚证上的名字清晰可见。
陆临渊瞳孔骤缩,记忆如潮水般涌来——
“不可能”
他的声音支离破碎,“我明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