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n

    “林薇！”苏晚晴失声叫了出来，试图冲过来，“你……”n

    “苏小姐，”旁边的助理适时地、客气地拦住了她，脸上是职业化的微笑，“请这边稍等通知，或者您也可以先行离开。”n

    苏晚晴被拦住，眼睁睁看着江砚对我做了个“请”的手势，转身走向他办公室的方向。n

    我目不斜视地跟了上去，能清晰地感觉到身后那道几乎要将我烧穿的目光，还有弹幕更加歇斯底里的尖叫：n

    【她进去了！她真的进去了！】n

    【完了完了！历史又要重演了！】n

    【男主你到底看上她什么了？就因为她会偷吗？】n

    【女主宝宝快想办法啊！】n

    【气哭了！凭什么啊！】n

    厚重的办公室门在身后关上，隔绝了外面所有的窥探和喧嚣。n

    江砚的办公室是极简的冷色调，巨大的落地窗外是城市繁华的景色，空气里弥漫着淡淡的雪松冷香。n

    他走到宽大的办公桌后，没有立刻坐下，而是转过身，双手撑在桌沿，身体微微前倾，那双深邃的眼睛紧紧盯着我，像是要穿透我的灵魂。n

    “林薇，”他开口，声音低沉，带着一种奇异的笃定，“你刚才在面试里说的，关于集团内部山头林立导致决策效率低下，关于研发投入方向偏差错失新风口，关于供应链上游议价权流失……这些，你是怎么知道的？”n

    我的心跳猛地漏了一拍。n

    来了。n

    他果然也记得！否则一个刚毕业的大学生，怎么可能精准点出江氏未来几年才会暴露的核心顽疾？n

    但我面上不动声色，甚至挑了挑眉，语气带着点恰到好处的困惑和坦然：n

    “怎么知道的？江总，这些问题不是明摆着吗？稍微深入了解一下贵司的业务架构和近几年的公开财报，再结合行业趋势分析，不难得出这样的结论吧？”我顿了顿，故意反问，“难道……贵司的问题，已经严重到连我这个局外人都能轻易看穿的地步了？”n

    我故意把话说得轻描淡写，甚至带点质疑江氏的意思。n

    我赌他不敢承认自己也是重生的，这太荒谬。n

    江砚的瞳孔几不可查地收缩了一下。n

    他沉默了，锐利的目光在我脸上逡巡，似乎在判断我话里的真假。n

    办公室里的空气仿佛凝固了。n

    几秒钟后，他忽然直起身，绕过办公桌，大步朝我走来。n

    那迫人的气势让我下意识地后退了半步，后背抵在了冰冷的门板上。n

    他停在我面前，距离近得我能闻到他身上清冽的气息。n

    他微微俯身，压低了声音，每一个字都像是敲在我心上：n

    “别装了，林薇。”n

    “供应链上游议价权流失的关键节点，是我和你花了三年时间才梳理清楚的。”n

    “你告诉我，一个‘局外人’，怎么能在二十分钟的面试里，把这个点说得那么透？”n

    轰——！n

    他果然记得！记得清清楚楚！记得我们曾经并肩作战的每一个日夜！n

    巨大的冲击让我脑子一片空白，心脏在胸腔里狂跳，几乎要撞出来。n

    那些被我强行压下的前世记忆，那些共同经历的风雨、深夜的讨论、成功的喜悦、挫败的低谷……如同潮水般汹涌而至。n

    我张了张嘴，喉咙却像是被堵住了，发不出任何声音。n

    震惊、酸涩、委屈……无数复杂的情绪瞬间淹没了刚才强装的镇定和嘲讽。n

    弹幕？苏晚晴？那些恶毒的谩骂？在这一刻，全都变得无比遥远和可笑。n

    江砚看着我的反应，眼底最后一丝疑虑也消失了。n

    那深沉的墨色里，翻涌起我熟悉的、某种沉重而炽热的东西。n

    他伸出手，似乎想触碰我的脸颊，却在半空中停住，最终只是紧紧握成了拳。n

    “上一世……”他声音沙哑，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痛楚和悔恨，“对不起。n

    还有……谢谢你。”这句“谢谢”沉重无比，我知道他在谢什么——谢我上一世在他死后，独自一人扛着风雨飘摇的江氏，直到油尽灯枯。n

    门外，苏晚晴焦躁地踱步，时不时看向那扇紧闭的门，脸色越来越难看。n

    她听不见里面的对话，但那种被彻底排除在外的感觉让她抓狂。n

    她拿出手机，屏幕的光映着她扭曲的脸。n

    n

    她飞快地点开一个匿名论坛，手指用力地敲击着屏幕：n

    主题帖：救命！我重生了，可那个小偷女配好像又要把属于我的男主抢走了！n

    内容：家人们谁懂啊！我明明抢回了面试机会，男主也亲口宣布录用我了！可一转眼，他竟然单独把小偷叫进办公室了！她到底用了什么下作手段？我好怕历史重演！那个小偷最会装可怜博同情了！我该怎么办？在线等！急！！！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