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在等，等我低头。

    可惜我不会。

    她要站在甜品台还是站在楼梯口，和谁站在一起，身上的礼服和配饰和谁更搭配……

    这些和我都没有关系了。

    晚宴结束前，我和顾凌开着车先回去了。

    离婚协议就放在她的房间里，那里还有她留在我房子里的所有东西。

    我们住的那套房子是我婚前买的，因为离上班的地方近，于是我们从婚房搬了过来。

    现在正好市场价位达到了最高，卖了稳赚。

    10

    林清瑜从洗手间出来的时候，发现阿辰已经走了。

    她来不及和林爸爸打声招呼就开着车离开了。

    周越急忙追了出去，引以为傲的西装此刻成了他的束缚。

    一不留神重重地扑倒在地，他泪眼朦胧地看着消失的黑车，脸上写满了不甘。

    林清瑜一边烦躁地摁着喇叭，一边拨打阿辰的电话。

    她被拉黑了。

    只是这一次，就这一次她想给阿辰一个教训。

    这件事本来就是她彻彻底底地做错了。

    可没想到阿辰居然直接和她闹翻了，连一开始说好的交流沟通的机会都不给她。

    林清瑜更没有想到的是，当她开着车回到家时，居然有中介带着客户在看我们的房子。

    「谁允许你进我家？」

    「小姐你怕不是有病吧？乔先生已经委托我把这套房子卖了，什么你家我家的，房子就他一个人的！」

    林清瑜身型猛地一震，罕见地失去了平日的沉稳：「出去你们都给我出去！这是我家你们谁都不准进来！」

    可哪怕将所有人都赶了出去，林清瑜才发现，这个家好像真的不是她的家了。

    里面所有的东西都已经被全部清空，就连书房墙上共同留下的简笔画都被粉刷过了。

    一点痕迹都没有留下。

    她和阿辰一起在这里生活了三年，一千多个日夜，此刻就像梦境破碎了一样，全部没了。

    林清瑜捏着手里的离婚协议书，仿佛看到那天自己和阿辰通了最后一个电话。

    他一个人坐在书房的飘窗上，静得像一潭秋水。

    那时他就想离婚了吧？

    而不是因为自己在这一个月里允许周越频繁更新社交媒体，把这些作为对他的惩罚……

    更不是因为今天她让周越穿了本该属于阿辰的礼服。

    11

    很快我就接到了中介的电话，说买家是一个姓林的人。

    并且愿意以高于市价20的价格买下，前提是我要和她见一面。

    不用猜也知道是谁，想必是看到我的离婚协议了。

    见到我时，林清瑜已经好几天没有睡觉了。

    这是我第二次看到她如此狼狈的模样。

    她坐在我对面，迫切地将离婚协议书放在我面前：「什么意思？」

    「当然是字面意思。」

    「林清瑜，这不就是你想要的结果么？」

    林清瑜怔愣了片刻，毫不犹豫地撕掉离婚协议书：「我不会同意的，我从来没有想过和你离婚！」

    「可是我想啊。」

    她看着我，眼里满是不解：「为什么？我们没有原则性的问题，我们——」

    我扯了扯嘴角，笑了：「你真的觉得我想为难一个周越，需要用这种全是漏洞的手段么？」

    林清瑜微微一怔，嗫嚅道：「我当时没想这么多……只是想帮他澄清而已。

    「他走到今天不容易，经不起这些舆论压力，你能不能设身处地地为他想想？」

    我冷嗤了一声：「林清瑜，那你为我想过么？

    「我走到今天就很容易么？我爸白手起家打拼了大半辈子有今天容易么？

    「我也是过五关斩六将，挤过千军万马的独木桥才走到今天的。

    「凭什么我就该被他那三两个帖子，还有你那所谓的澄清视频给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