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建峰高兴了,虚弱的握住我的手,“芳啊,你真好,能娶到你,是我这辈子最大的福气。”
“快别着这么说,不吉利。”我作势哭了两声,拿出文件,“不过我怕那些钱也不够,有备无患,还是多筹点的好。”
“这不,我把房子挂到中介了,但得你这个户主签字才能卖。”
“你签吧,卖了钱咱们治病。”
“反正有保险,等过后拿了赔偿款,你好起来了咱们再买套新的。”
听我提起保险,即便快要成死狗了,谢建峰目光还是心虚的躲闪了下。
可笑我上辈子一心想着救他,根本就没注意到这些。
或许是心虚,也可能是觉得我蠢,绝对不会有啥小心思。
谢老狗看都没看文件上写了啥,就艰难的签上了字。
看着最后一笔落下,我狠狠松了口气。
这时,听到动静的潘玲醒了,她飞快凑上来挤开了我。
目的已经达到,我根本懒得再做戏,干脆让开位置,朝病房外走去。
临出门时,潘玲朝我看来,眼神得意。
我抿着嘴唇,没做声。
想让我当冤大头去借钱?
做梦去吧!
病房门关上,我紧紧捏着手里的文件,直奔保险公司。
5
老虔婆没多久也醒了。
见谢老狗又清醒了一次,她很是高兴,觉得她的儿这下是真的安全,能大好了。
娘俩加一个潘玲又亲亲热热的说了会儿话,谢老狗再次缓缓闭上眼睛睡了过去。
“那个破烂货呢?”从病房退出来,老虔婆终于想起了我。
潘玲左右瞅了瞅,“刚才还在呢,上厕所去了吧。”
“哼,真是懒驴屎尿多。”老虔婆嫌弃的翻了个白眼儿。
“玲啊,早上想吃啥?快想想。想好了等会儿破烂货回来,让她去买。”
“熬了一晚上你也辛苦了。”老虔婆拉着潘玲的手,很心疼的说。
“妈,你对我真好。这辈子有您当我婆婆,真是我的福气。”
结果两人等了半个小时,却没等到我回来。
“这贱人死哪儿去了,人呢?”老虔婆拉着脸尖声问。
拿起电话就打了过去。
却只是听到手机已经关机的系统音。
再打,还是一样。
“咋回事儿?贱人,敢给电话关机,这是昨天揍轻了吧!”老虔婆咒骂。
潘玲心里突突跳了两下,涌起不好的预感。
但嘴上却劝说:“妈你别急,可能是手机没电了,咱们再等等。”
这一等,就等到了医院上班。
老虔婆的脸拉的越来越长,不停的用污言秽语咒骂我。
醒过来的谢老狗也急了,给我发消息,结果也石沉大海。
正好医生上班了来查房,三人只得把我放在一边。
“大夫,我儿咋样了,是不是恢复的挺好?”老虔婆急切的问。
谢老狗和潘玲也眼巴巴的看着医生。
可医生在做完检查后,却皱着眉头脸色凝重。
“情况不是太好,病人有术后感染的征兆。”
“昨天的抢救费你们补缴了吧?现在得给病人用一种进口的药,一针五千八,你们赶紧再去财务预缴费用,没有费用我们没办法用药。”
“多少?五千八,还一针!你们怎么不去抢!”老虔婆尖声大喊。
潘玲和谢老狗心里也是一紧。
五千八啊,得辛辛苦苦跑大半个月的车才挣的回来!结果这么多的钱,才一针?
不过想到有我借的钱,之后还有保险公司的赔偿款,谢老狗又稍稍松了口气。
大不了,大不了等好起来,把谢瑶嫁了拿到彩礼钱,之后就离婚,谁借的钱谁还就好了。
“医、医生,只要能救我的命,药你给我用,挑效果最好的用。”谢老狗虚弱的拍板,“钱不是问题,我们一会儿、一会儿就去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