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秋红唇一撇:
「你差不多得了。」
当年结婚时,她被十个保镖压着进了民政局,按着头拿结婚证,一脸厌恶。
现在她一步一步坚定地往民政局走,却是为了和我离婚。
恍惚中,我想起十七岁那年。
盛秋滑雪时遭遇雪崩。
我不顾一切冲入雪场,嗓子都喊哑了,才找到她。
彼时她得了雪盲症,腿磕在石头上站不起来。
我背着她往山下走了一天一夜,甚至割脉喂血,给她恢复体力。
迷迷糊糊中,盛秋的热泪灌进我的脖颈:
「你对我真好,我要嫁给你!」
我失笑,哄着让她别食言。
到山下时,我本应该失温冻死。
系统就是在那时候绑定我的。
它说我和盛秋的爱情实在伟大,只要我能和她结婚七年,就让我健康长寿。
我答应了,窃喜这简直是白给,我和她一定会幸福。
却没想到再醒来时,却看见她在全校师生面前和程砚垣表白。
她说她要嫁给我。
可我等来的,是她对程砚垣的感激不尽。
我解释过,她不信。
「救我的人温柔可靠,你这么油嘴滑舌,怎么可能是他!」
回过神来,我在盛秋耳边道:
「盛秋,我们两不相欠了。」
她停下脚步:
「你说什么?」
5
民政局内,盛秋正和程砚垣头靠着头拍照。
摄影师一个劲喊道:
「新人靠近一点,对,再亲昵一点!」
盛秋却有些神思不属,看向门外,正巧她的一个闺蜜神情惊慌失措地闯进来。
「不好了,阿秋,江赫他晕倒在民政局门口了!」
下一秒,盛秋一下子起身,步履匆匆,撞倒摄影三脚架就要往外走。
其他闺蜜却伸手拦她,甚至白了眼来告信的闺蜜:
「于莎你胡说什么呢,搞得江赫好像要死了一样,他你还不知道吗,肯定想出新招数,想装病吸引阿秋的注意力了!」
「就是啊,他要是有病,早不倒下晚不倒下,就等阿秋在和程砚垣拍证件照的时候晕了,一看就是故意的,要是去了才上套了呢!」
盛秋刚迈出的脚步硬生生收了回来,她神情复杂,咬了下唇肉:
「你们说得也有道理,想不到他以退为进,还想捣乱,这次要是那么轻易被他骗过去了,以后我还怎么在家中稳定地位。」
所有人都夸她聪慧。
民政局门口,不少人围了上来。
有人大着胆子摸了下我垂落的手,通体冰凉,吓得尖叫了一声。
还有人试探了一下我的鼻息,猛地抬头:
「死这个人死了!」
手腕上,我的运动手表显示心跳中止。
昨天,我给兄弟另一只手表,可以定位,只要我心跳停止就会通知他,麻烦他替我收尸。
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用上了。
五分钟后,我兄弟风驰电掣赶到了民政局门口,见到我的尸体,脸色煞白,二话不说就要抬我上车。
我漂浮在空中,我戳戳系统,问:
「怎么回事,你不是要给我直接抹杀吗?我为什么飘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