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知序望进苏沐雨眼底。

    女人深邃的眼中有着许诺余生的认真和对他一人的深情。

    这让伤痕累累的他重新燃起了再尝试一遍的勇气。他想，苏沐雨不会让他重蹈覆辙的。

    “好。”

    “知序，你不用有过多的迟疑，我”苏沐雨话说到一半才反应过来，像孩子一样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说好？还是我听错了。”

    没办法，苏沐雨这两年表白了不下十次，得到的答案无疑不是再等等、再想想。

    时知序笑了笑，这个答案也带给他发自内心的轻松，似乎属于沈清霜的枷锁在他心里终于坠下，他恢复了自由，语调轻快：“我说好，我们在一起。”

    “那我可以亲你吗？”苏沐雨像极了情窦初开的少女，兴奋地征求时知序的意见。

    时知序红了脸，主动仰起头和苏沐雨嘴唇相碰。

    两人从浅尝即止到深入掠夺，吻的全身心投入，丝毫没有察觉病房外，沈清霜彻底僵住的身子。

    时知序正在和苏沐雨接吻。他们在自己面前正式确认了关系。

    沈清霜只感觉耳边轰隆一声巨响，而后什么也听不清了，大脑了失去了思考能力。

    双手都紧握成拳，沈清霜拼尽全力才抑制住自己想要拿刀将两人都捅死然后自杀的疯狂念头，大步往回走。

    直到来到医院门口，她的深眸里一片骇人的猩红，像是失控的野兽，让过路人都畏惧地躲开她。

    沈清霜深吸一口气。

    时知序。

    她咬牙。

    这是你逼我的！

    20

    一吻毕，苏沐雨兜里的手机又嗡嗡震动起来。

    时知序示意她快接通：“我明天就出院了，现在没什么大事，你快忙你的去吧。”

    苏沐雨确实有一笔很重要的生意，因为时知序住院她往后推了很久。

    “我今天加快处理，今晚过来陪你。明天和你一起出院。”

    时知序应了声好。

    苏沐雨走后，他摸了摸自己的脸，发现还是十分滚烫，不自觉的抿了抿嘴唇，女人的气息似乎仍然残存着。

    将被子拉高，时知序准备小憩一会，但病房门又打开了。

    他还以为是苏沐雨落了什么东西，扬起微笑：“是不是忘了”

    然而，来者是沈清霜。

    她的头发湿了一片，看起来似乎是往自己脸上泼了水。情绪也很不稳定，脸上压抑的平静颇为骇人。

    “你来干什么？”时知序当即变了脸色，攥紧被子。

    其实时知序和苏沐雨并没有咽下被沈清霜撞车这一口气。

    苏沐雨正在搜寻沈家公司的偷税漏税记录，届时一起送到法院，而故意害人的证据，足以让沈清霜在监狱喝上一大壶了。

    “知序。”沈清霜很痛苦，没有再遇时知序，她活的不像人，甚至偶尔会产生逃避的自尽念头。

    但是，在遇到时知序之后，她又深陷在悲痛的泥沼里久久无法抽身。

    时知序在人间，如果他不想伸出手挽救她那她就只能带他下地狱了。

    “原谅我，和我重新在一起，我会给你一切你想要的。”沈清霜沙哑着声音，一字一句重复：“和我在一起。”

    “不可能了沈清霜。”时知序抿紧嘴唇：“你还要我说多少次？在你一而再再而三折磨我之后，我们就再也回不去了。”

    “可我当时也是被蒋书亦陷害的啊！”

    沈清霜突然加大音量，双手挣扎地抹了一把头发：“你难道没办法理解我吗？是蒋书亦拆散我们的！全都是他的错，如果没有他，我和你现在一定很幸福！”

    “时知序，你怎么能这么狠心，怎么能这么冷漠？难道要我承担他做错的所有代价吗？你怎么舍得离开我？！”

    沈清霜情绪波动极大，双膝一曲跪了下去：“知序，我真的知道错了。”

    “原谅我，我发誓这一切都不会再发生。没有蒋书亦的存在，我们肯定能恢复如初，知序，你爱的人一直是我，而不是那罪该万死虚伪至极的苏沐雨！”

    提及苏沐雨，时知序也来了怒火：“你哪里有资格评价她？”

    “事实就是，蒋书亦存在过，你也把我伤的很深，我差点死在你的手上，是苏沐雨救下我。我多次想要自杀，也是苏沐雨把我的心渐渐悟暖。”

    “你把所有的过错都归咎到蒋书亦身上，一直强调没有他的话我们仍然会在一起但是，沈清霜，就算没有蒋书亦，也会有陈书亦，李书亦。”

    他深深吸气：“沈清霜，不要逃避了，直面你的过错很难吗？”

    可沈清霜一个字都听不进去，她执拗地问：“真的不可能了吗？”

    “当然。”

    “好”在时知序坚定的目光下，沈清霜笑着走了：“哈、哈哈哈。”

    既然如此，知序，我在地狱里太孤独了，就和我一起下地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