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来正坐着喝酒的几个兄弟见到和离书后,纷纷兴奋的围着他庆祝。
“好事啊,云舟,恭喜你彻底脱离了苦水!”
“以后你和瑶瑶成婚,我一定送上一份大礼!”
几人替他拿起盒子里剩余的东西。
“哟,堕胎药。”
“那个贱人还算有点自知之明,知道把孩子流掉,这样云舟也不用出钱养一个野种了!”
可众人的狂喜并没有感染到谢云舟,他的耳边嗡嗡作响,仿佛整个世界都在瞬间失去了声音。
“孩子”二字像是一只无形的手狠狠攥住他的心脏,痛的他呼吸都变得急促起来。
“什么……孩子?”他的声音颤抖着,几乎听不清自己在说什么。
“谁的孩子没了?”他又重新重复了一遍。
众人以为他是激动过了头,便连忙将盒子里的堕胎药递到他面前。
“云舟,你可看清楚了,江枕月放在盒子里的堕胎药可是全京城最好的药房出的,我看这只剩下半副,另外半副肯定是被她吃了呀。”
“这下你终于彻底自由了!”
“恭喜恭喜啊!”
众人还在讨论着江枕月,但是谢云舟已经听不清了。
他的视线模糊起来,眼前的一切仿佛都在旋转。
她不要他们的孩子了吗?
为什么,明明这个孩子是他们期盼了整整五年才盼来的,是她求佛和吃各种偏方、做了好多善事才换来的,
“不……不可能……绝对不可能……”谢云舟喃喃自语,声音低得几乎听不见。
他脑水中不断闪现出江枕月眼含笑意,温柔的抚摸着肚子的模样。
她明明那么期待孩子的降临,怎么会狠得下心吃堕胎药?
谢云舟的异样没有引起周围人的注意,大家只是以为他开心过了头。
直到一个被五花大绑的糙汉被扔在宴会厅中间时,只有任瑶枝先反应过来,她慌忙叫起身边的侍卫,
“快把他带下去,你们这些该死的奴隶怎么把这种人带到这里来了!快带走!”
谢云舟这才回过神,他皱了皱眉,在他的印象里任瑶枝一直是个软弱的女子,这是他第一次看见任瑶枝如此泼妇。
“瑶瑶,你认识?”
任瑶枝身子一僵,脸上立马堆起往日的微笑:
“我怎么会认识他?”
将江枕月礼盒送来的侍从“咚”的一声跪地,又立马向谢云舟磕了三个响头。
众人议论纷纷,都不明白这又是唱的哪一出戏。
“江小姐让我转告侯爷一句话,她说:这是任小姐孩子的真正父亲。”
顿时一片哗然。
“任瑶枝的孩子不是侯爷喝醉后有的吗?”
“那这是谁?”
“看他面容粗鄙不堪,不会他就是那个山匪吧?”
说这最后一句话的人本来只是随口讲的,但是这话一出,大家开始了然,猜测的方向也愈发大胆。
“难不成任小姐那日也被山匪凌辱了?”
“那她假装什么清高,原来她和江枕月一样脏!”
“哎呀说不定真正被凌辱的是任小姐,江枕月才是清白的呢。”
宴席上顿时安静了下来,大家心里也都有了自己的想法。
“将他带下去,杖毙!”
谢云舟怒喝,顿时那些无措的侍从都行动起来,手忙脚乱的想将糙汉带下去。
“对对对,把这来路不明的人杀了!”任瑶枝附和着。
她刚松了一口气,糙汉就疯狂的挣扎起来,被塞了手帕的嘴“呜呜”叫起,好像有话要说。
“侯爷,我看还是让这个人把话讲清楚吧,任小姐若是清白的,也好给她一个交代呀,不然众人的流言蜚语就能将她压死。”
任瑶枝猛地看向说话的女子,发现这人一脸幸灾乐祸,她思考了半天才意识到这是江枕月的闺中密友。
谢云舟觉得她说得也是,随即又想到江枕月不是肆意妄为的人,不可能随便送来一个男人污蔑任瑶枝,当众污蔑,晾她也没有这个胆子,谢云舟便让人将糙汉嘴里的手帕拿开。
糙汉一得到自由就冲任瑶枝喊:
“好你个臭娘们,竟然谋杀亲夫!当初老子睡了你,你就说愿意从了我,我信了。然后你说为了让肚子里的孩子继承谢家的位置,所以利用你爷爷的恩情让他对外宣称孩子是他的,你说等你掌管了谢家,就让我来享福,这我也信了,所以才忍着恶心让老子的孩子认他做爹!现在大难临头你各自飞是吧,居然还想让他杀了我,怪不得你让我那天把江枕月推下悬崖呢,原来你是这么狠毒的女人,你也休想好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