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爷45度角仰望天花板,继续长吁短叹:“没有物质的爱情就像一盘散沙,都不用风吹,走两步,就散了。”
我:“……”
我:“少爷,请您不要用肮脏的爱情来玷污我们纯洁的金钱关系。”
少爷:“……”
“所以,你真的要走?”
转过身来反坐在椅子上,少爷两手叠在椅背,眼巴巴地盯着我:“如果,我是说如果,如果我有办法能搞到钱来,你是不是就不用走了?”
停下手中的动作,我循声一挑眉:“就您?您能有什么办法?”
“别小瞧我!”
对我的轻视表示严重抗议,少爷咳嗽一声后眼神还有些躲闪:“你知道的,我妈年轻时也是出了名的女神,就算到现在她也是不少人心中的白月光,我看里那些总裁最喜欢找替身了——”
“你想啊,我和我妈长得最像,到时候我女装一下,给那些人当替身,然后按小时收费不就行了?”
“我想过了,除了包月包年以外,我还可以针对特殊人群售卖单独套餐……”
越说越起劲,少爷干脆掰着手指开始算:“比如光对视一百块,微笑着对视五百块,边牵手边对视一千块,边喊名字边牵手对视一千五……”
终于忍不住过去揪起他的耳朵,我几乎气笑:“都说了让您平时少看点霸总言情,您当有钱人和您一样是傻子吗?”
“嘶痛痛痛!你说谁是傻子呢?你才是傻子!”被我揪着耳朵,少爷痛得眼泪汪汪,“松手!松手!管家怎么可以揪少爷的耳朵!还有没有天理有没有王法了?”
“天理?王法?”我轻笑一声,“您忘了,在下已经不是您的管家了。”
这么说着,我还是松开了手,在少爷怔住的目光注视中提起那边已经整理好的行李:
“不过等在下卖掉这些行李之后,您就又可以用这些钱来聘请我了——少爷。”
第十四天
我是大管家。
我家少爷已经十年没有笑过了。
说起来我好像总是在重复这两句话,犹如一台复读机,一遍又一遍地复读,一遍又一遍地重复一些事情……
“可你重复这么多遍我也没见你往心里去啊。”
倚着门框的少爷撇着个嘴:“你瞧咱俩这相处方式,不知道的还以为我是管家,你才是少爷呢。”
比如重复被他起。
将切好的葱用菜刀排到砧板的一边,我低头耐着性子道:“在下才是少爷——但您一点也不像大管家。”
硬挤进出租屋狭小的厨房里,少爷歪着头,有些期盼:“那我像什么?”
一刀切断手中的胡萝卜,我抬头看向他时皮笑肉不笑:“像吃软饭的。”
少爷:“……”
少爷:“要不是你说的有点道理,另外手中的菜刀太锋利,我高低也要给你来两句。”
第十五天
少爷已经十年没有笑过了。
而我是他的大管家。
虽然我们现在的关系有点复杂:我的少爷没钱再聘请我这个管家从而成为我的少爷,于是我用自己的钱给少爷让他继续聘请我做他的管家。
很绕口,很rap。
但这么一看,我真的很像倒贴的舔狗。
而舔狗往往不被人待见。
得知少爷搬去与我同住的太太很快就杀到了我家,她拧着她精心修剪过的柳眉,将她镶珠带钻的美甲伸进她真皮的名牌小提包里,雪白的支票隐约露出一角:
“这里是五千块,离开……”
而我也同样盯着她真皮的小提包,皱着眉打断道:“这么一说,您的儿子好像不太值钱。”
太太:“行业不景气,五千不能再多了。”
我:“一口价六千五,我还要回本。”
太太:“六千,你我各让一步。”
我:“六千三,六千三就成交。”
一旁的少爷:“……?”
少爷:“我说你俩有完没完?”
第十六天
我是大管家。
我家少爷已经十年没有笑过了。
想来我如果我的母亲也这么抠,我估计也得十年笑不出来。
不过还好,我没有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