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句话都力图割下对方心尖上的肉。
良久,黎悦澜露出一个凉薄的笑:“男人的本性,就如你一样吗?”
“楚墨,你现在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往我心上种下一根刺,让我日日夜夜难受,你就舒服了是不是?”
楚墨粗重的呼吸骤顿,快要崩溃的弦又将将绷住。
“阿澜,我不是那个意思,你用了十年青春陪我成长,却要在我终于学会爱你的时候离开吗?”
“贺霖那样的公子哥又怎么会懂得人心的可贵。”
黎悦澜怒极发笑:“楚墨,我最后告诉你一次,就算有一天,我和贺霖分开,他给我的爱,也是我这辈子最值得珍藏的东西。”
“他的爱意坦坦荡荡,世人皆知,是他教会我,真正的,会让人变好的爱是什么样?”
“是光明正大毫无保留,不是偷偷摸摸躲躲藏藏。”
“楚墨,一定要我说得那么明白吗?”黎悦澜冷漠又讽刺地吐出致命一击,“你以前的行为,说客气点叫没担当,说难听点,叫pua!”
“我被逼到那境地,你责无旁贷。”
楚墨煞白着脸,嘴唇颤抖,却说不出一句话。
黎悦澜连眼神都懒得给他,越过他往外走去。
话已至此,闹到这样难堪的境地,楚墨终于没再出现在黎悦澜的生活中。
倒是因为贺霖和黎悦澜的热度太大,不少综艺找上来要求两人合体。
但贺霖无一例外都是拒绝。
黎悦澜的基金会也逐渐走上了正轨。
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关注心理健康带来的疾病,
之前那个十七岁的粉丝妹妹也被找到,黎悦澜不仅给她提供心理疏导,还资助她上了大学。
但不得不说,楚墨的话那天的话仍是在黎悦澜心里留下了一根刺。
尽管她在楚墨面前那么强硬,一副毫不畏惧的模样,但看着贺霖那张年轻肆意的脸,有些不为人知的不安阴霾还是一日胜过一日。
她与楚墨在二十三四岁的年纪时,也是爱到掏心掏肺,死去活来。
然而几年后,激情褪去,生活只留给他们一地鸡毛。
这情绪在某天去探班时,终于达到顶峰。
一个二十来岁的女演员对着贺霖甜甜叫哥哥。
黎悦澜看着,只觉得那张脸与柳昕儿逐渐融合。
一种无法言喻地恐惧席卷了全身。
黎悦澜甚至连叫都没叫贺霖一声,转身逃一般想要远离这地方。
刚走出几步,她被人从背后拦腰拥入怀中。
贺霖带着笑意的声音传入她耳中:“你跑什么呢?”
黎悦澜极力将心中的寒意压下,摇头道:“没事,看你在忙,就没打扰你。”
贺霖敏锐地察觉到她的情绪,心也瞬间提起来。
他笑意散去,神色凝重:“怎么了宝?发生什么了?”
黎悦澜嘴角扯起一抹笑:“没事,你先去吧!等会儿再聊。”
贺霖还想再追问,那边导演却已经在叫人。
他对助理使了个眼色,又温声安抚:“乖,去车上等我。”
一个人在车上坐了许久,黎悦澜浑身的冷意才散去。
黎悦澜捂住脸,她从未如此清晰地认识到,她的病从来就没好过。
那恶魔一直潜藏在她身体里,只等着不知什么时候,就窜出来给她重重一击。
车门猛地被人来开,她泪眼朦胧地抬眸看去。
贺霖看见黎悦澜这模样,急得声调都变了。
“宝,你别吓我,告诉我,怎么了?”
黎悦澜扑进他的话中,哽咽着:“贺霖,我好像又发病了!”
贺霖紧紧抱住她:“别怕,我在这儿呢,告诉我怎么回事?”
黎悦澜抽抽噎噎,又有些语无伦次:“那天楚墨来找我……”
从她断断续续的描述中,知道发生了什么的贺霖心中杀意滔天,牙都快要碎了。
但他怕吓到黎悦澜,面上仍是一片温柔地安抚着黎悦澜的情绪。
“楚墨这人就是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这么久了,他不了解我,你也不信我?”
黎悦澜摇头:“我信,可是我没办法控制我自己。”
她哭的贺霖心都要碎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