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那时的贺时砚无心再释放更多的关怀,只留下一句“早点睡吧”,便拖着步子走了。
恍若冥冥之中皆有注定。
那时的他,好似就开始织就自己同沈晚宜错过的结局。
之后,沈晚宜待在他身边三年,他几乎是天天都在厌烦这段婚姻关系。
他不甚关心,无形中成了控住沈晚宜的主谋和帮凶。
心里颇埋怨多,贺时砚自然也忽视了她。
甚至忘了那时她能依靠的人,好像只有自己。
他什么都没给她。
反而开启了她下一段的漂泊。
也是她口中的‘旅程’。
贺时砚心脏钝痛一片。
沈晚宜自己说得轻轻松松,可自己孤身去了人生地不熟的北京、洛杉矶,其中艰苦,其实很难想象。
回想起来,他竟是在后悔。
后悔看她哭的时候没有抱住她,后悔没有好好对她。
后悔自己,成了她破除的那个牢笼。
……
三年未见,贺老爷子头发已然花白。
沈晚宜下台,被老人温热的手握住时,她的眼眶都有些酸涩。
“晚宜呐,是咱们贺家对不住你啊。”
沈晚宜摇摇头:“没有,爷爷,我一直打心里把您当亲人。”
寄人篱下好些年,沈晚宜体会过太多人情冷暖。
贺老爷子给她的温情,难能可贵,又稀奇至极。
如果可以,她自然是愿意拿起十二分的心思去回报他的。
除了还和贺时砚在一起。
临走前,她还嘱咐了爷爷身边的贺时砚一句:“你多陪陪爷爷,还要常带老人去医院体检。”
至此,已是她能做的全部的交代。
沈晚宜回到后台,竟看到了从未出现在这儿的沈母。
沈母向来对自己的事业嗤之以鼻,一直觉得她只要当好一个妻子就行。
她泪眼盈盈,身上有让沈晚宜觉得稀奇的温情。
“晚宜,你知道吗?你的鼻子,特别像你爸爸。”
“高、挺,又秀气。”
沈父一直是两人之间禁忌的话题。
三年的分别,真的让沈母平和了许多。
只是不知道她是无可奈何、接受事实,还是真的想通了。
沈晚宜垂下眼:“我都快忘了爸爸长什么样,您也从没给我看过照片。”
……
出剧团的时候,沈母先一步走了,说母女二人好不容易团聚,要去买点大菜吃。
沈晚宜本来想拒绝,但没叫住她。
不远处的街口,是温松陵迎着春风走来。
沈晚宜定住脚步,等他走到自己面前。
“舒莳呢?”
“被老师抓去特训了。”
“哦。”她悠悠点头,觉得也不稀奇。
两人往前,温松陵跟着沈晚宜的脚步走。
她又侧头问他:“怎么才到呢?都错过我表演了。”
温松陵笑得无奈:“我当然不想错过任何时刻的你,就是火车晚点了。”
沈晚宜忽然很想问温松陵,你是不是喜欢我。
可又觉得没必要。
他一个大老板巴不得成天跟在自己身后晃,还能有什么意思呢?
沈晚宜伸手过去,递到他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