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漫不经心地回答。

    余光无意间瞥见林琳煞白的脸。

    她用力咬着自己的嘴唇，咬出血了都恍然未觉。

    办公室里响起此起彼伏的抽气声。

    一群人连大气都不敢出。

    “不可能！”周凌川突然吼出声。

    “她大学时甚至交不起生活费，需要勤工俭学，省吃俭用……”

    我点头。

    确实，我那时候很穷。

    见我这样，周凌川以为自己猜对了。

    他松了口气。

    他是不能接受我突然暴富的。

    他潜意识里一直轻视的女朋友如果家世太好，比杀了他还难受。

    “我就说嘛，我明明见过你爸妈，都是普工职工，哪里和京城云氏沾边？”

    “我养父母确实穷，可我亲生父母有钱有势啊。”

    我笑着看他。

    看着他脸色以肉眼可见的速度变白，心中畅快。

    周凌川自然想到了云氏集团半年前的新闻——流落在外的云大小姐回归豪门

    真相已经呼之欲出。

    但周凌川还是不敢相信。

    “不不，不可能，不可能！”

    林琳突然像发了疯似的扑过来：

    “你这个骗子！一定是假的，是假的。”

    即将碰到我时，被老陈带来的保镖一把按住。

    林琳突然痛哭出声，“你既然有钱，当初为什么不救我老公。”

    这话一出，我和周凌川都沉默了。

    周凌川的大哥到最后是因为交不上医药费，才放弃治疗。

    如果有钱，或许真的可以救他。

    但这笔钱对于普通家庭来说，无疑是天价的。

    周凌川眼神复杂地看着我。

    他安慰林琳，“你别怪她，她也是这半年才找到家人。”

    林琳看我的眼神更加怨毒了。

    “可她，不是交得起五百万的首付吗？”

    6

    记忆回到六年前。

    那时，我还没有大学毕业。

    得知周凌川的大哥生病住院，花钱如流水。

    周家花光存款，到处去借钱还是杯水车薪。

    我决定把房子卖了，帮周凌川凑医药费。

    可这个想法只在脑子过了半天，就被我否决掉了。

    我实在做不到为仅仅见过几面的人，掏空家底。

    我只是个普通人。

    现在想想，或许从这时候开始，我和周凌川的关系就疏远了。

    记得交完首付，周凌川莫名问了我一句“你觉得钱重要还是人重要”，

    我当时的回答是“没有钱是万万不行的”。

    从那开始，我们渐行渐远。

    我也是迟钝，那么多年才看清楚。

    下午下班，周凌川在公司楼下等我。

    他熟练地将我身上的包拿过去，

    “今晚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