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撕心裂肺地喊着。
“阿染,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求你,求你不要抛下我一个人……”
可她走得决绝。
陆霖洲哭着说:“阿染,是我骗了你。我知道我的报复计划有多么荒谬,也知道你是无辜的,阿染,我是真的爱你,求你原谅我,就这一次……”
应不染张开双臂,接受着佛光的洗礼。
片刻后,瞬间幻化成一尊金色雕塑。
她缓缓飞移过来,最终冰凉的手指落在他的额头上。
“陆霖洲,再见。”
“我将你脑海中有关我的记忆片段全部都抹除了,希望你不要再记起我。”
他瞬间颓然倒地。
一向矜贵的他跪在雷雨里,狼狈地磕头。
“不要,不要——”
随着一声撕心裂肺的喊叫。
陆霖洲的眼角滑过一滴泪。
缓缓睁开眼的瞬间,发现自己是在icu病房里。
四肢好像碎裂般,无法移动分毫。
那种濒死的感觉如何形容呢?大概是能呼吸也能感受到周围甚至静得能听到别人的心跳。
唯独,无法做出回应。
在icu住了半个月,才转到重症病房。
陆母紧握住陆霖洲的手:“霖洲,别担心,会好的。”
陆霖洲睁了睁干涩的眼。
病房外。
医生无奈地摇了摇头,道:“现在陆先生的情况是全身粉碎性骨折,脑子也受到了很严重的撞击。还能不能行走要看他后续的恢复情况,由于脑子撞击,他的记忆也有可能会缺失。”
陆母捂着嘴,眼泪缓缓落下。
“我怎么就生了一个这么深情的傻子呢?如果不是他非要去弄什么长明灯,又怎么会出车祸?”
陆母和陆霖洲聊了许久。
从幼时的趣事聊到公司危机。
终于在神经科主治医师的帮助下,确认他丢失的这段记忆是关于应不染的。
对他的两段感情,记忆更是模糊一片。
这样想着,她便拨通了赵可欣的电话。
“可欣,伯母知道你从小喜欢霖洲。你能不能答应伯母一件事,成为一段时间他的女朋友?”
陆母不想让陆霖洲想起一切过往。
更何况现在他的情况糟糕,身边不能没人陪。
所以找一个人假装是他恋爱多年的女友。
这样,就算以后他想起了过往。
新的回忆也会将旧的回忆覆盖。
也只有这样。
她的儿子才会是以前那个神采奕奕,意气风发的年轻总裁。
陆霖洲重病的这段时间,赵可欣守着他寸步不离。
陆霖洲时而也会发问:“你真是我的女朋友吗?为什么我会对你一点印象也没有?”
赵可欣继续转动着苹果削皮。
却讪讪笑道:“你总说我们在一起太久,都失去新鲜感了。”
她顿了一下,又道:“你说,如果能回到我们最初相遇的那段时间就好了。”
其实,她撒谎了。
他们只见过一面,是在十六岁那年的豪门聚会上。
那时,陆霖洲是人群里最耀眼的新星。
他成绩好,十五岁便拿下了国际创业金奖,设计的作品更是一举拿下国际商会的天使轮投资。
而那年的她,刚被家人接回家中。
她本是赵氏集团的唯一千金。
却因被家里女佣掉了包,成为贫困人家的灰姑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