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晚凝,老子究竟有什么对不住你,你要把这些事闹到明面上丢我的脸?”
谢晚凝忍住痛意,可声音却仍是抑制不住地发颤:“乐乐,是怎么死的?”
顾寒舟挑眉:“你最爱的男人祁靖珩弄死的呗!他嫌你脏,嫌这畜生也脏!”
谢晚凝瞳孔骤缩,心脏瞬间停滞,却又疯狂摇头:“不,我不信……”
祁靖珩不会做出这种事。
她突然想起什么,像是抓住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林姨呢,我要问林姨……”
顾寒舟盯着她看了半晌,突然嗤笑一声:“她啊,你永远都见不到了。”
下一瞬,他笑意一敛,将谢晚凝狠狠甩开:“怎么就娶了这么个扫把星,谁他妈挨着你都不得好死。”
再看见那条狗,他嫌恶道:“把这畜生扔远点,再找人把这别墅给我推了,晦气!”
随着他的起身,保镖的伞移开,谢晚凝再次被大雨包裹。
顾寒舟上车前只留下一句:“让律师立刻准备离婚协议,我一秒都不想再看见这贱人!”
……
谢晚凝回到谢家别墅时,身上除了一个骨灰盒和一份签了字的离婚协议,再无其他。
不过短短一年,房子里的佣人早已遣散。
承载了她整个少女时期的盛放花园,更是已经显出几分破败的荒凉。
她推开自己的房间,突然愣在原地。
只见她的床上,还放着一袭雪白无暇的婚纱。
那是当初她为了嫁给祁靖珩,特意找了设计师学习,自己亲手设计的婚纱。
谢晚凝一步一步走近,小心翼翼伸手抚摸过上面的白色海棠花。
她不擅长画画,可为了画好婚纱的设计图,她废寝忘食,一遍又一遍地打磨细节。
当年一想到能穿自己设计的婚纱嫁给祁靖珩,她就满怀期待。
自从答应和顾寒舟联姻后,为了不生是非,她便让谢父将这房间里的东西全都销毁。
可没想到,爸爸居然悄悄给她留了下来。
房外电闪雷鸣,她却又想起在她结婚那天,爸爸看着她身上的婚纱,突然红了眼眶。
一夜白发的男人颤着唇,好半晌才说出口:“晚凝,是爸爸对不起你,没有让你穿上最喜欢的那件。”
当时的谢晚凝笑了笑,红着眼歪头说:“都一样的,爸。”
此刻,被一步步逼到绝境的谢晚凝,再也忍不住将头埋在那婚纱中,嚎啕大哭……
一道惊雷劈下,恍惚间,谢晚凝似乎听见窗外有少年清越声音传来。
“谢晚凝!”
她心尖一颤,转头看去,只见一个身穿校服的少年,正翻上花园的栅栏冲她笑。
他意气风发挥手:“走啊,上学去。”
谢晚凝黑白分明的眼眸,空茫地扯出一抹笑。
“好啊,祁靖珩!”
谢晚凝疯了。
整个上流圈子里的人都议论纷纷。
私下有人惋惜,曾经那个明艳张扬的谢家二小姐终究是不复存在。
祁靖珩得到这个消息时,正在准备婚礼会场。
在他怔愣间,周太太给他打来电话。
“姑姑,谢晚凝真的疯了吗?”他忍不住问。
周太太不悦道:“她装的,顾寒舟跟她离婚后,谢家怕她惹事,就把她送回了谢家老宅,她这样肯定是想博你同情。”
“你都要结婚了,可别犯糊涂被她缠上,想想她对你做那些事,这女人心机深得很……”
周太太絮絮叨叨叮嘱了半天才挂了电话。
祁靖珩沉默了很久,打开手机看着那串熟悉的号码,终究还是没拨出去。
这一夜,他就这么靠在阳台望着远方,他想,如果她这个时候打来电话,自己该接吗?
可等到太阳升起,他的手机都没有半点动静,他自嘲一笑,看啊,他到底在期待什么呢?
姑姑说的对,他该放下了。
他心里的白月光,早就烂在了泥潭里。
下一瞬,他眼眸彻底黯淡,将那串号码拉黑删除,从此尘封。
……
谢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