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悲哀的摇头。

    “不，他是孟家的血脉，而我……才是抱养来的。”

    这回连可儿都震惊了。

    “你怎么可能是个养女？你在家之前可是团宠，我们这群闺蜜都羡慕死了！”

    爸爸却点点头。

    “在孟家，一直是母系为尊，以孝为先，无女儿为大忌。

    我刚入赘进来，他妈妈肚子久久没有动静，外人指指点点。

    岳母忍不了，就在外面抱回一个襁褓里的弃婴，希望这个女孩能为我们招来更多女宝。

    果然，两年后，她又怀孕了，只是怀的却是一个男孩。”

    我想起有记忆起，那个活泼的身影便缠着我，仿佛是照亮我童年的一道光。

    可想起这个小天使的经历，我声音颤抖起来。

    “就因为他是孟家出生的第一个男孩，随后再生都是男的，族里勃然大怒，说他是扫把星。

    因为我从小成绩优异，眼看着能重续家族光耀，

    他们便心一横，一直隐瞒我的身份，对我极尽优待。

    却给他改了姓名，还逼她自小为全家洗衣做饭，心情不好便打骂一顿，仿佛一个低贱的杂役。

    可更残忍的，还不是这个……”

    我打开送别厅的大屏幕，播放起五年前找到的视频。

    画面一出现，帽子叔叔与媒体们，都不由自主发出惊呼——

    8

    那是孟家老宅的地下室，却跟监狱一样，放满刑具。

    最可怕的，是那张破旧的铁床，一个蜷缩的半裸身影正在上面啜泣。

    床下无数用过的润滑油，令人作呕。

    我跑过去，脱下华贵的礼服盖在弟弟身上。

    他见到我，满是泪痕的脸上却露出真挚的笑容。

    因为他知道，这个在外满口仁义道德的伪善之家，唯有我才是真心待她。

    小时起，趁长辈不注意，就偷偷抢过他手里的衣服，再把自己零食分给他。

    他从小爱看书，可一旦放学回家，他便化身仆人，爸妈为了撒气，把他的书也都尽数撕毁。

    我便找借口让他陪读伺候我端茶倒水，实际让他有机会躲在我书房里看书。

    可眼下，刚成了高考状元，从家族无比荣耀的升学宴回来拜祖先的我，

    却发现地下室的弟弟早已被蹂躏的惨不忍睹。

    “妈的，谁干的，你告诉姐姐，我杀了他们！”

    弟弟淡淡摇摇头。

    那一瞬间我就意识到，他已不是第一次遭受这样的灾祸。

    “姐，算了，弟弟为你高兴，这点事不算什么……”

    看着地上家族为我升学宴特订的喜烟，我遍体生寒——

    他们竟将弟弟作为升学宴招待那些变态宾客的一部分！

    寻来的长辈们看到我抱着他，迅速把我拉开，对他满脸鄙夷。

    “怎么，这么多客人你都没浪够，还想勾引你姐！”

    “男娃果然下贱，自己人都不放过！你一个赔钱货，招来后面一堆祸害！”

    “大师说了，你身上带着诅咒，只有把你身上的大妖折磨死，孟家才能重新诞下女孩！”

    说着风凉话的，竟多是家中男眷。

    身后跟来的其他亲戚家里的弟弟们，还穿着在我生日宴上当服务生的工作服。

    在孟家，一切为我这能为他们增光添彩的嫡长女服务，早是刻在他们骨子里的准则。

    看着眼前哥哥的惨状，早都被吓得瑟瑟发抖，却不敢哭出声来。

    刑具上那颜色深浅不一的血迹，说明他一直都被这群慈眉善目的长辈偷偷折磨着，却不敢吭一声。

    我还以为每次祭祖或家族聚餐，他消失不见是因为避讳男子。

    后来才知，他都会被领到这里，被所有长辈施虐，甚至沦为外宾的玩物。

    只因一位高人说，这样能为孟家祈祷来更多女孩。

    没人知道，他是怎么熬过无数个这样的日夜。

    甚至就连最亲近的我，都未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