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更何况,你要怎么向丞相一家交代?向沈柒柒交代呢?”
“我……”
傅庭州话未说完,门外响起惊呼。
“有刺客!刺客把相府千金和沈小姐掳走了!”
傅庭州闻言纵身上马一路追着我和沈柒柒而来,匪徒将我和沈柒柒绑在一起威胁傅庭州。
“两个美人哪个是相府千金?傅将军,你来认认?”
傅庭州面露难色,我不愿让他为难,正欲开口承认,便瞧见他颤抖着手指向我阴森森说道:“这个……”
“另外那个你们不许动,不然,我就算追到天涯海角也会要了你的命!”
我心中暗暗自嘲,到头来不论我如何真心实意对他,他的眼中始终只有沈柒柒,没有我。
我苦笑着附和:“是,我才是真正的相府千金!这个女人算什么东西?岂能样样好处让她占尽?她不过是一个赝品罢了!”
“沈流年你住口!”
沈柒柒和傅庭州同时开口呵斥,我望着他眼中的盛怒,绝望地闭上了眼。
匪徒敲晕了沈柒柒推向傅庭州,他忙接过她,眼中是我没有见过的慌张和心疼,待他重新上马追来时,我和匪徒早已不见了踪影。
我被他们囚禁于山洞里,听闲聊得知,原来是沈柒柒故意派人绑架我,为得就是测出傅庭州对她的真心。
“沈小姐,没想到有一天你会落到如此境地吧?”
我不言语,一心想着此刻傅庭州和沈柒柒应当在天下人的祝福下拜堂成亲,春宵一刻。
一想到傅庭州春风得意,婚车巡街的盛况,我便不由得笑出声,心心念念的人终于得到梦寐以求的幸福,我岂不高兴?
听到我的笑声,匪徒气极,一刀刺进我心头三寸的位置,将草管插进我胸口。
“沈千金说了敢和她抢东西,定要让你尝尝放血的滋味!”
温热的血放了整整三天,当我浑身冰冷即将神形俱灭之时,一个温暖熟悉的怀抱把我紧紧圈在怀中。
模糊的视线里,傅庭州布满红血丝的眼惊恐地望着我。
“年年别睡,是我来迟了,求你,别再抛下我……”
阖宫上下的御医围着我整整七日,才将濒死的我从地府拉回人间。
醒来的第一眼,便是傅庭州一双憔悴不堪的眼。
“年年,年年你终于醒了?”
傅庭州急忙来扶我,我忍痛避开他的手,不解地问。
“你为何在此?”
不陪着你的新婚娇妻陪我做甚?
傅庭州眼中震动,他咽了咽干涩的喉头,正欲开口,门口传来了通报声。
“传傅将军与沈小姐进殿面圣!”
太和殿内,沈家人和我父母跪坐一片,我惊讶地看向早已死在傅庭州眼前的父母,再望向傅庭州时他却眼神躲闪。
“大胆沈流年!朕念你舍命救了朝廷重臣赐你白马寺观礼,你竟敢欺上瞒下谎称自己是丞相千金?该当何罪?”
我噗通一声跪倒在地,迎着沈家人眼中的怨恨,摇头辩解:“民女的确是沈家之后,这点我父母皆可替我佐证!”
父母闻言立刻大喊:“皇上恕罪,草民是糊涂受了小女的哄骗,说只要在她胸口烙红梅印便可瞒天过海。就连刺杀傅将军也是她安排的,为得就是让傅将军心软,好帮她认祖归宗!”
我跌坐在地,恍惚间不知如何辩解,傅庭州勃然大怒,一把抓着我的胳膊,好似要把它掐断。
“沈流年,我好心帮你留他们一命,你又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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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叫又?
我茫然不知所措,面对满殿怒目而视的亲故,百口莫辩。
“我……”
皇帝震怒,命人将我打入大牢,傅庭州连忙跪求:“皇上,她毕竟救了沈千金,身上还有重伤,不如等痊愈后交给下官处置!”
闻言,我心死流下眼泪。
这一世,我终究逃不过傅庭州之手吗?
入夜,傅庭州悄悄潜入内院,给了我一包盘缠,说着便要带我出宫。
“不行,我走了岂不是坐实欺君之罪?”
傅庭州脱下面罩,眼中焦急:“北地战事突起,我明日便要带兵出征,顾不了你。你先去我城外的小院,皇上这边我自会替你解释。”
我颓然抬眸:“傅庭州,你不是一心想要我死吗?”
闻言,他眼中闪过一次刺痛,咬牙道:“是又怎样?你只能死在我傅庭州手里!乖乖给我出宫,等我回来亲自发落!”
果然,他怎会真心救我?我心如死灰任他抱在怀中飞檐走壁上了宫外的马车,却在出了宫后趁其不备折返,直奔养心殿。
“皇上,民女听闻战事突起,愿将功赎罪,自请和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