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为什么，程盼兮突然扯起唇角笑了笑。

    陆知礼被她的这一笑搞得很局促，他有些不满：“你笑什么？”

    “没什么。”

    只是觉得很可爱。

    程盼兮在心里想着，脸上的笑意没有减少：“既然你没有听见，那么我就再重复一次。”

    “陆知礼，你可以不要喜欢别人吗？”

    陆知礼当即愣住，热气冲上脸颊，脸颊一瞬就变得通红。

    他张了张嘴：“你这算什么？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凭什么……凭什么我就不能喜欢别人？”

    程盼兮敛起笑意，抿了抿唇：“那你现在，是真的喜欢上那个叫程婉婉的女人了吗？”

    陆知礼更加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哪有人会喜欢上只见了一面的人？

    但如果回答不是，程盼兮又有什么话在等着他？

    陆知礼咬了咬嘴唇，纠结过后终于准备回答：“难道不行吗？我……唔！”

    程盼兮直接踮起脚吻住他，将他没说完的话全都吞进了喉咙里。

    他的唇和她想象的一样软。

    刚才她看他吃东西的时候就有这股冲动了。

    也是在那一刻，她突然明白了垂涎欲滴四个字到底是什么意思。

    程盼兮情不自禁地加深了这个吻。

    而在两人唇齿相依的那一刻，陆知礼的大脑再次空白。

    他尝到了程盼兮口中隐约的酒味，第一反应是：她什么时候喝了酒？

    刚才在饭桌上，她明明什么也没吃，什么也没喝……

    正当陆知礼欲望被勾起，逐渐占据主导将程盼兮扣在墙上，把她吻得情乱意迷时。

    一道和程盼兮一模一样的声音突然在他耳边响起。

    “为什么？阿礼，我可以打赢这一仗的，为什么非要你去匈奴为质？”

    陆知礼陡然一震。

    可还没等他反应过来为什么会听到这声音。

    紧接着那声音又响起——

    “是，朕就是不想和你生下你的孩子，你满意了吗？”

    “你不过就是个卑贱的贱奴，想娶我，未免太看得起自己。”

    “够了，我说不喜欢你，你听不懂吗？”

    “陆知礼，如果不是因为你，我早就和宋同志在一起了，麻烦你有点自知之明。”

    “阿礼，我要结婚了，身为朋友，我欢迎你来参加我的婚礼。”

    “陆知礼，你自我感动的戏码演了四年，还没演够吗？”

    ……

    字字句句，来自七个不同的身份。

    但是这些也全都是程盼兮一个人。

    那些话是什么意思？

    陆知礼呼吸停滞，眼前忽然闪过一道白光，紧接着那些与声音匹配的画面就全部涌现在了他的眼前。

    被欺虐至死、被万箭穿心而死、被活生生打死、被击中失血过多而死、被流氓用刀捅死、被车撞死，还有……

    他自己从高楼一跃而下，自杀而死。

    陆知礼倏然清醒，用力一把将程盼兮推开。

    头跟着疼起来，他扶住墙壁捂着头，大口地深呼吸。

    那些是什么？

    前世今生……原来人真的有前世今生！

    程盼兮退了几步站稳，满眼茫然。

    不等疑惑发问，她看见陆知礼突然痛苦的模样，立刻焦急地上前想要扶他：“你怎么了？”

    陆知礼大喊了声喝止住她：“别过来！”

    程盼兮停在原地，刚才急喝下去的那点酒带来的醉意，一瞬间被风吹散了。

    “抱歉……”她怔怔看着他，“我……我刚才……”

    她想解释，可是事情都是她做的，她也没有真的醉，根本不能算是意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