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一次提离婚，她都会拿出来。

    我不知道她又受了什么刺激，随口就说了句，「你想清楚了就离。」

    第二天一早。

    儿子背书包刚出门，她就回头提醒我，「待会儿民政局见。」

    我一愣。

    手里的包子差点儿没拿稳。

    一直到民政局，我才发现离婚协议已经被关莉改过了。

    「我要求也不多，财产一人一半。」

    「公司我不要，你给我现金。儿子跟你跟我都行。」

    「现在我们住的这套房子是学区房，儿子跟你就给你，儿子跟我就给我。」

    第一次，我在关莉脸上看见了对离婚的笃定。

    关莉说儿子跟他，她也不会给儿子改姓。

    所以我没要儿子。

    4

    冷静期一个月，我就提心吊胆了一个月。

    生怕关莉后悔。

    这几年的日子，不说生不如死，但也让我觉得几乎窒息。

    我始终想不明白是什么让关莉变成这样的。

    至于离婚不离家这件事。

    准确来说，是我爸妈提出来的。

    听说我和关莉离婚，他们连夜买机票从三亚赶回来。

    他们不知道，我和关莉连离婚证都拿到手了。

    我妈把我拽进厨房，抹着眼泪。

    「你离婚我不管你，那你也不能把我孙子给小莉啊。」

    「今天就是说什么，我都不可能让她把小煜带走。」

    我把离婚证拿出来以后，我妈闹得更凶了。

    那天晚上，我住在了家里。

    关莉把常年空着的客房收拾了出来，让我对付一晚。

    后来的几天。

    我爸妈开始轮番给我和关莉做思想工作。

    让我们离婚不离家。

    我妈劝我：「你就当家里请个免费保姆不行吗？家里上上下下不需要个干活的人吗？」

    我听进去了。

    我确实不喜欢家里有外人。

    5

    我不要儿子。

    是因为关莉的确更适合带他。

    从儿子出生到现在上学，基本都是关莉一个人弄的。

    我只负责赚钱、给钱。

    去年儿子幼儿园毕业。

    关莉让我一起去参加毕业典礼。

    一路上，关莉一直和我念叨着小学、面试、家委会。

    我听不进去，也烦得要死。

    比起我以后找个保姆带儿子，不如把儿子交给关莉。

    我妈说她也能带。

    我问她什么是家委会，她才支支吾吾地偃旗息鼓。

    但我妈有一句话说得对。

    离婚离家，的确会苦了儿子。

    至于关莉为什么会同意。

    说实话，我也没弄明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