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墨轩立马怒瞪着我,克制着暴怒地语气,
“方先生,我知道是我错了,不该喜欢上舒言,这些年我一直在国外,不想打扰你们。可福儿只是个孩子,你有什么不满冲我来,要打要骂我认了。”
说着眼眶红了。
我升起一股无力感,刚要开口解释。
文舒言啪一巴掌先到了我脸上。
她脸色森寒,脸上是我从没见过的冰冷,
“我知道你心里不痛快,可我没想到你居然拿孩子撒气。”
文舒言冷冷看向我,说出来的话似万剑穿心,
“方以安,这儿是文家,福儿才是文家的主人,你有什么资格说他是野种,让他滚。”
我想解释,文舒言转头心疼地抱起文福和林墨轩向外走去。
我静静看着空荡荡的别墅,一股苦涩酸楚涌起。
许久之后,我拿出离婚协议书,放到茶几上。
收拾好行李离开时,我沉思一下,把监控调出来,发给了文舒言,把她拉进了黑名单。
“阿正,我准备好了,来接我吧。”
文舒言和林墨轩抱着孩子挂号看了医生,又开了药。
好在只是一点皮外伤,医生只是消了毒,抹了点膏药。
又带孩子去吃了牛排炸鸡,然后把几人送回别墅。
文福还搂着文舒言不撒手,想让妈妈陪他睡。
想到出门时,方以安冷静的目光,文舒言心慌了起来,她一把剥开文福紧扯着的手,拿过钥匙心神不宁地往家赶去。
今天看见文福受伤,贝儿哭得稀里哗啦,自己竟然失控地打了方以安,甚至都没有听他解释。
推开门的瞬间,文舒言慌张地喊了一声,
“以安。”
可回答她的只有空空荡荡的回音。
文舒言立马冲上二楼,一把拉开衣柜。
悬挂的衣架空荡荡地摇晃着。
文舒言抬眼瞬间看到婚纱照没有了。
她急忙冲进卫生间,杯子毛巾剃须刀都没有了。
文舒言头一次害怕起来,心不由剧烈抖着,忙拨打电话,传来的只是机械的女声,
“对不起,你拨打的电话正在通话中。”
一个小时后,文舒言痛苦地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里的监控视频,看着只有简单几条的离婚协议书。
方以安走了,他什么都没要。
第一次,文舒言陷入无尽的恐慌中,她紧紧抱着胳膊蜷缩在沙发上。
自己这么无助害怕,还是二十年前。
那时,债主堵在门口,吵嚷着要搬家里东西,爸爸还在监狱。
公司里每天都睡着讨债的人,门口扔满了烂菜叶臭鸡蛋。
自己一个人害怕的浑身发抖,低着头坐在沙发上。
那个时候,方以安冲了进来,抱住浑身颤栗地她安慰着。
然后把自己护到身后,和愤怒地债主交涉着。
最后他居然签了借条,答应由他分期偿还。
电话突然响了,拉回了文舒言的思绪。
看着熟悉的号码,文舒言左滑拒接。
可那头仍不死心般,铃声执着地响着。
微信里是大段留言。
“妈妈,我手疼得厉害,你快来啊。”
“舒言,福儿闹得厉害,我真哄不住了,你快来吧。”
“方哥有气我理解,等明天我亲自去给他赔罪,要打要骂都听他的,都是福儿不懂事,怎么能不顺着他。”
文舒言听着林墨轩茶里茶气的话,第一次感觉到他的阴暗。
是自己鬼迷心窍,他说母亲重病想要个孩子,哭着说自己的无用不孝,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而他在大学时和自己是最好的朋友,自己就鬼使神差答应了。
那时,自己只是想有个和自己血脉相连的孩子,又不想打扰自己的生活,而林墨轩信誓旦旦保证,孩子出生后,自己一个人抚养,不会影响她的生活和家庭。
后来的事,慢慢就偏离了轨道,福儿生病住院,福儿贝儿生日,自己还是忍不住一次次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