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泽脑子里还在复盘方才之事。
他捋了捋:“所以当初是我给上神渡了冥蛇之毒,但被止炎仙君占了功劳?”
“止炎仙君虽然不曾渡毒,却也将飞鸢带回了花界疗伤。”
“有功劳也有恩情,却因为太贪心想要更大的功劳,欺瞒了上神。”
玄泽一路碎碎念,飞鸢只觉他万分可爱,唇边勾起一抹笑。
“确实如此。”飞鸢肯定了他的话。
既然如此,玄泽有个疑惑:“上神对一个男子的爱,难道端看他对你是否有恩么?”
飞鸢闻声却笑了:“对本神有恩,本神对他只有责任。”
“可仙界的人皆说,上神为了止炎仙君非常厌恶我……厌恶从前的我。”玄泽可不愿意承认自己便是那个他。
“那时,本神与止炎仙君只是好友,因感念救命之恩,便有心维护。”
“兄长突然赐婚于你我,本神并不喜自己的姻缘被拿来当做对玄渊上神的犒赏,于是便心生逆反。”
“恰逢此时止炎仙君冥蛇之毒复发……想来当时也是在做戏。”
“他向本神表白了心意,本神不曾答复于他,却因与兄长冲突剧烈,便对你有了先入为主的厌恶。”
她这般解释,玄泽倒也勉强能够理解。
他也一向喜欢无拘无束,若是突然有人要让自己娶他人当做对别人的犒赏,只怕他也会闹得鸡犬不宁。
“如此说来,还真是本仙君的错。”
“玄泽在这里给上神赔不是了,上神放心,玄泽对上神绝无任何心意。”
殊不知,他这些话让飞鸢的脸色反而沉了下来。
“玄泽……说错什么了么?”
飞鸢只觉无力,为何老天爷要如此折腾她与玄泽?
就在此时,身后一阵冲天的咆哮声响起。
“阿泽,小心!”
飞鸢拉着朝玄泽便瞬移开来,躲开了突如其来的攻击。
再回头看,只见他们方才站的地方此刻已经是几个窟窿。
玄泽被飞鸢紧紧地抱着,只觉一阵阵狂风袭向他们。
飞鸢伸出手,支起了一个水蓝色的护盾,将二人护在里面。
而在护盾之外,漫天云霞缓缓化作黑云。
一个黑色的蛇头从山崖边缓缓上升,却比一般蛇头更为庞大。
一双血睛中暗红的竖瞳仿若两簇蓬勃的火焰,死死地盯着玄泽与飞鸢。
它就在护盾之外,那种压迫感令玄泽不由自主将头埋进了飞鸢的怀中。
“它的头怎生得似蛇又似马?”
飞鸢感觉到身侧人的依靠,闻言不禁轻声笑了出来。
手上的护盾被万年黑蛟嘶吼攻击着,却无论如何也冲不破。
“魔尊都不怕,却怕黑蛟?”飞鸢此时还有空打趣他。
果然,玄泽一点受不得激,从飞鸢怀中挣脱出来。
直面已经整个身体都凌于空中的万年黑蛟,“孽障!看本君今日收服于你!”
话落之时,玄泽摊开双手,瞬间双手各燃起了两道蓝红色的火焰。
飞鸢撤了盾,玄泽凌空飞起,将手中的火球砸向万年黑蛟。
万年黑蛟被玄泽的攻击激怒了,穿梭于密布的乌云之中,发出震天的嘶吼。
它挥舞着爪子,桐山之巅的潭水飞散而起,化作道道锋利的墨色利刃刺向玄泽与飞鸢。
“你别动!让我来!”玄泽好胜心起,便要跟这万年黑蛟一较高下。
飞鸢温柔地看着他,收起了手中的攻势,专心致志地看他与万年黑蛟斗法。
水火相克,玄泽先是结了一阵火盾抵挡了墨色水刃。
再看他将右手手心向上,眼中泛起蓝色火焰。
他手中燃起的真火驱散了密布的乌云。
下一刻,天空下起了蓝红色的火雨。
万年黑蛟没有藏身之所,道道火雨打在它的鳞甲上,再次发出一声震慑天地的龙吟。
再看,它一个极速往下,猛地一头砸进了桐山下的湖泊之中。
“诶,怎得就跑了?”意犹未尽的玄泽不悦道。
玄泽缓缓落地,火雨也停了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