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诗妤收紧手指，攥紧了安全带：“是不是如果没这次巧合，你永远都不打算见我？”

    贺俞琛望着她，抿了抿唇没回答。

    秦诗妤看不见他的表情，也没打算看见：“是不是你那时候就打算好了永远离开有我的地方，让我直到死都活在悔恨里面？”

    她原本以为自己的一颗心早就成了碎片，不会再疼了。

    可原来贺俞琛简简单单几句话，就能让她再经历一遍当时的痛苦。

    话音落下，车内好一阵的沉寂。

    半晌，才听贺俞琛迟疑开口：“我……”

    秦诗妤却没有让他说完，或者说，她不敢听完。

    她直接打断了他：“算了，不要说。小坏它们应该很饿了，上去吧。”

    最后一个字像是叹息。

    她不敢听到贺俞琛的答案，固执地认为只要自己没听到，那么就不会知道那个残忍的真相。

    两人一前一后走进电梯，直到到了秦诗妤的家门口，都没有开口说话。

    秦诗妤插入钥匙打开门，刚拉开门，一堆毛茸茸的小家伙就凑了上来，像是已经在门口等了很久。

    秦诗妤每天回来都会一只只抱起来摸两下。

    但今天，她完全没有这个心思。

    她站在门口一动不动，任由小坏和小猫崽们喵喵叫。

    贺俞琛蹲下身去，抱起了小坏。

    秦诗妤看着这一幕，完全没有什么温馨的感觉。

    她语气僵硬地开口：“我不是很会照顾小猫，如果你想把它们带走，我没有意见。”

    不料贺俞琛听见这话，却是将小坏放下，直直看向了她：“秦诗妤，你能不能告诉我，你心里现在在想什么？”

    秦诗妤怔了怔。

    在想什么？她能想什么？

    “没有。”秦诗妤别开头。

    其实她在想，贺俞琛这样对她没有问题，她辜负了他那么多年，她本来就应该为自己的行为付出代价。

    她应该活在悔恨里，她有什么资格刚才那样质问他？

    贺俞琛受的委屈比她多太多，他委屈了那么多年，自己不过才五年……

    秦诗妤的思绪到此，被贺俞琛突然的出声打断。

    “秦诗妤，其实我也有系统。”

    听到这句话的秦诗妤大脑瞬间一片空白。

    “你说……什么？”

    有只小猫趁机想往外跑，贺俞琛用脚拦住它，顺势将门关上。

    门关上的的那一声响起过后，屋子里显得更加寂静。

    秦诗妤沉默地看着他，等着他给一个答案。

    贺俞琛慢慢吐出了一口气：“我之所以没死，就是因为我有系统。那个系统不属于陈景焕，它最开始找上的是我。”

    “你可能不相信——”

    贺俞琛抬头直直望向了秦诗妤：“秦诗妤，我已经爱过你九十九次了。但是每一次，你都爱上了别人，和别人在一起了。”

    “那个系统自称是来帮我和你在一起的，它说我们的世界是一个世界，你是女主角，但我只是一个男配角。”

    “第一次失败后，它洗清了我的记忆，让一切从头开始。”

    “九十九次，我失败了九十九次。”

    秦诗妤的心狠狠一震。

    她知道因为自己，贺俞琛伤了心，所以才离开。

    可她没想到，他不是第一次伤心，而是九十九次的伤心积累在了一起。

    秦诗妤喃喃开口：“我不知道……”

    贺俞琛扯了扯嘴角：“你当然不知道，因为从头到尾，你都是被系统当成工具的那个人。”

    “在我跳下去之后，系统把我救了下来，也是在那个时候，我想起了所有记忆，也发现了系统的阴谋。”

    “它从来没想过要我们在一起，反而是想方设法阻止，以此来吸收我产生的痛苦。”

    “我以为……我以为这九十九次，你从来没有爱过我。直到今天你告诉我，你的感情被系统操控了。”

    秦诗妤瞬间反应过来：“那个系统知道我对你的感情，所以才会做这些事。”

    贺俞琛点点头：“是，这也是我得出的结论。”

    他内心觉得有那么一点点愧疚，是他误会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