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明烛没说话。
空气中一片冰冷的沉默。
僵持间,院外一道惊喜呼声传来:“大师兄,找到曲师妹了!”
贺明烛一怔,立即松开夏知意的手,转身快步走了出去。
夏知意看了眼手腕上的红痕,攥紧手跟了上去。
后山,曲怜歆的房间围满了人。
夏知意走进去,就看见贺明烛坐在曲怜歆床边,失而复得般握着曲怜歆的手。
将曲怜歆带回来的师兄道:“我正好完成任务回山,在山脚处看见曲师妹被人围攻,若是我再晚一步,此刻怕是糟了。”
贺明烛闻言,看着曲怜歆轻声问:“为什么要走?”
曲怜歆眼泪瞬间落了下来。
“你不要怪小师妹,是我无法看到你和别的女人在一起才走的。”
她伸手想摸贺明烛的脸:“我们才认识七天,你和小师妹认识十七年,我走了,你可能不会难过,但是如果拆散你和小师妹,你一定会伤心,我不想让你伤心。”
贺明烛沉默着,他深深看着曲怜歆,眼中翻涌着无尽的情绪。
然后,他伸手,紧紧将曲怜歆的手握在掌心,哑声道:“你比她重要。”
多么情深义重的一句话。
七天,真的抵得过十七年。
夏知意猛地闭上眼睛,不敢再看。
只觉得,整颗心在这一刻痛得喘不过气来。
她忽然想到自己白天时和曲怜歆说的话,此刻完完全全成了个笑话。
连带着她,也成了个笑话。
夏知意脚步往后一退,就要离开。
这时,那师兄突然说道:“对了,大师兄,我还在暗算曲师妹的那些人身上,发现了一个东西……”
他说着,皱眉朝夏知意看来。
夏知意脚步一顿,心中顿时升起一股浓浓的不安。
下一刻,就看见师兄从袖中拿出来一个青城剑派的弟子玉牌。
而玉牌上面清清楚楚刻着三个字——夏知意。
所有人退到两边,看着贺明烛和夏知意遥遥相望的对峙。
贺明烛的质问冰冷至极:“怜歆出事时,你在哪里?”
夏知意只觉一股寒意涌上心头,攥紧手冷静道。
“曲怜歆出事时,我在和大长老讨论三日后成婚要准备的东西,大长老可以作证,而且,这玉牌我两日前不慎丢了,负责雕刻玉牌的楚师兄可以作证。”
楚师兄连忙道:“是……小师妹的玉牌确实不见了,新的玉牌还未刻好。”
一旁有人质疑:“可若是谎称自己玉牌丢了呢?”
夏知意反驳:“我若真想害她,我何必带如此明显的东西?何况……”
“够了!”
她话未说完,被贺明烛冷冷打断。
贺明烛紧紧凝着她,眼神冰冷:“这几日,不要来后山。”
夏知意一窒:“大师兄这是不信我?”
她不可置信的看着贺明烛,他却只是淡淡道:“是非黑白我会调查清楚,凶手……”
他眼神陡然一冷,夏知意只觉眼前划过一道剑光,闪着寒光的剑刃就抵在了她的喉间。
寂静中,刻着她名字的玉牌被斩成两截,重重落在地上。
贺明烛的声音冰冷到没有一丝温度:“犹如此佩!”
剑刃的寒气顺着夏知意的脖颈一路渗透到心脏。
她低头看着剑刃,明明没有伤到她,可却仿佛已经重重刺入她的胸口。
贺明烛警惕性强,以往夏知意偷偷看他时,贺明烛的剑也会指向她。
可她从未有过害怕。
因为她知道,贺明烛不会伤害她,他是会永远保护她的大师兄。
这一次,她却清晰的看见了,贺明烛眼底的杀意。
气氛骤然僵冷下来。
这时,门口传来一声呵斥:“够了!”
夏知意回头,就见大长老走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