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临渊,妈妈知道你为什么不想离婚,但现在你都被人踩到头上了!”
“我的儿子怎么能受这种气!”
季母的话震耳欲聋,季临渊心情复杂,心里闪过很多想法,想说什么又说不出口。
最终他只说自己会好好考虑,陪着季母吃了一顿饭,才拿着两份股份转让协议回御景苑。
回到御景苑,季临渊找出了周稚芸上次留给他的离婚协议。
他翻到最后一页,末尾处周稚芸的签名龙飞凤舞,彰显着她对这份婚姻的毫不在意。
盯着看了许久,季临渊最终还是拿出笔,在这名字旁边一笔一划写下自己的名字。
签下自己名字那一刻,季临渊只觉如释重负,就好像从泥沼里爬了出来。1
从今以后,他和周稚芸就彻底没关系了。
从此,周稚芸不管再有多少情人,都和他再没关系。
签好协议,季临渊就叫人把离婚协议送去法院。
屋内再次陷入沉寂,季临渊看着父亲留下的股权转让协议,不由回忆起季父。
关于父亲的记忆里,除了他因为季母生气的画面,就只有季父笑着说要将他培养成一个钢琴家,亲自教他弹钢琴的画面。
只是他终究还是没能成为父亲希望的那种儿子。
季临渊已经很久弹钢琴了,现在却突然想再弹一次。
季临渊临时叫人送了一架钢琴过来,在客厅开始弹起来。
虽然很久没弹,但一动起来,就感觉所有记忆都回来了,手指好像自己知道怎么动。
一曲《致爱丽丝》弹得潺潺清泉在歌唱。
可弹着弹着,就感觉受伤的手指关节疼了起来。
收尾的时候,他猛地收回了手。
谁知,身后有一道阴影倒映在了钢琴上。
季临渊回头一看,是周稚芸。
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来的,又在那看了多久?
周稚芸目光幽深的盯着他:“我怎么不知道你还会弹钢琴?”
季临渊被她的眼神看得不舒服,回过神随口解释:“小时候学过一阵子,后来手指受伤了,就没学了。”
周稚芸稍回忆了一下当初查的季临渊的资料,的确,资料上是写了这一段,只是她从来没在意过。
季临渊觉得周稚芸有点不对劲,刚想说什么。
就在这时候,谢文渊的声音突然从门口冒出来:“稚芸,你的东西我都收拾好了,我们可以走了。”
季临渊诧异转头,就看到谢文渊推着一个行李箱走了进来,牵住了周稚芸的手。
季临渊视线落在那行李箱上,疑问还没说出口。
谢文渊又灿然一笑,朝着他伸手:“季大哥,以前是我不懂事,希望你能原谅我。”
“毕竟……以后我们就是邻居了。”
季临渊瞥了眼谢文渊伸出来的手,没有动,轻声问:“什么意思?”
这话是问周稚芸的。
不等周稚芸回答,谢文渊又抢先一步回答:“我马上就要毕业了,稚芸买了隔壁别墅送我做毕业礼物。”
“季大哥,以后我们隔得这么近,你要是想见稚芸,随时可以来我家见她。”
季临渊眼神颤动,盯着周稚芸问:“是这样吗?”
周稚芸没说话,默认了。
居然把情人和老公安排在同一个小区,甚至是隔壁邻居。
季临渊简直要笑出声了。
这是今年他听过最荒唐的事,可偏偏发生在自己身上。
“那你们两个就回家吧。”
‘回家’二字,他咬得格外的重。
说完就越过两人离开。
从这天起,谢文渊就在季临渊隔壁别墅住下了。
第二天一早,季临渊泡好了咖啡,来到阳台外。
却意外撞见隔壁别墅谢文渊和周稚芸抱在一起,吻得难分难舍的画面。
季临渊僵在原地。
他难以想象这个冰山美人周稚芸也会有这样难以自控的时候。
转身回了屋,他突然发现自己竟不再心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