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今天要是不收,我就不走了。”
我看着他毫无血色的嘴唇,一开一合撂出这样的架势,差点都忍不住嘲笑他。
“盛总,我送您回房间吧?”
这大晚上的,他要是一直在这里闹,还不知道会被人怎么曲解呢。
盛韶光不想走,但我都开口说送他了,他也没坚持留下。
“我还很虚弱,你要扶着我。”
他倒是好意思。
我咬紧后槽牙,上前扶住他的胳膊,往电梯走去。
电梯里,盛韶光还是不死心,向我‘推销’:“很好看的,真不打开看看?”
“无功不受禄啊盛总,这次峰会主要还是谢总出彩,不然这礼物您送给他?”
我像个没有感情的机器,偶尔还会抛出三言两语,让盛韶光不知该如何应对。
几番来回,我拒绝的理由一次比一次过分,盛韶光终于也学会了闭嘴。
我尽心尽力地把盛韶光扶到他房间门口,大功告成,转身正要走。
盛韶光忽然面露难色:“我没带房卡。”
我忍了一路,到了房间门口,才告诉我没带房卡。
我的拳头都忍不住捏紧。
看在他今天病了的份上,我忍下挥拳向他的冲动,给谢潇南打了个电话。
“盛总没带房卡,你给前台打个电话,让他们送张房卡上来。”
盛韶光还在好奇:“你在和谁打电话?”
下一瞬,盛韶光对面房间的门被打开。
谢潇南拉开了门。
他头发还在往下滴水,身上裹着的浴袍也凌乱不已。
像是在洗澡途中接到我的电话,迫不及待穿上衣服出来。
我刚和他不欢而散,这会儿也不想逗留。
“你们自己解决吧。”
我转身就走,盛韶光叫我,我也权当听不见。
我走远了,还听见盛韶光问谢潇南:“这么快你就有她的号码了?”
我面无表情走进电梯,处在崩溃边缘,摊上这两个老板,真的算我倒霉!
想到回程我还要和他们一起,我刚在床上躺下,又弹了起来。
巨大的疲累感麻痹我的大脑,筋疲力尽的身体让我连手都要抬不起来。
可我还是连夜收拾好东西,订了红眼航班回到帝都。
第二天盛韶光给我发消息时,我只回了一句:【已到公司】,就飞速把他设置了免打扰。
连带着谢潇南一起。
雨露均沾。
我因为被迫承担了出差的名额,被不善言辞的几位同事奉为大义。
我在办公室的状况也不像出差之前那么难捱。
同事和我说:“不是我们话少,是真的忙起来没有精力说话。”
起初我不理解。
后来我越来越忙,在还没转正前就加班了好几次。
我才终于理解了同事的话。
好几次我加班到很晚,贺展舟都和我一起狂奔去赶最后一班地铁。
这天,我们在最后一秒的时间里跑上电梯,贺展舟坐下就已经上气不接下气。
他忍不住吐槽:“你不是还在试用期吗?这加班的程度,是不是太残忍了?”
“可能这就是搞it的宿命吧。”
我也很无奈,谁知道这样一家看起来光鲜亮丽的公司,加班情况竟然这么严重。
贺展舟突然看了我一眼:“你得小心你的头发,现在还年轻,可能不觉得。”
“我那天看到你们同事,中年危机真的很危机。”
贺展舟故意说得吓人,我忍不住笑。
出了地铁,坐上他的小电驴,我道:“下次我加班,你就不要等我了。”
他义正词严:“那哪行?你一个女生,我怎么能让你一个人这么晚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