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了制造和顾平森亲密接触的机会,千亿身家的她,竟不惜伙同朋友玩这种幼稚的把戏。
上一次见她这样,还是追他的时候。
心脏像是被钝刀慢慢割着,疼得他鲜血淋漓,而更让他不适的是,他的呼吸竟越来越困难。
他难受得捂住胸口,这才发现手臂上不知何时早已布满骇人的红疹。
这分明,是过敏。
可他平日里吃东西素来很小心。
他渐渐呼吸不过来,恍惚间想起顾平森给她吃的过敏药。
在众人的起哄声中,顾平森飞快地亲了宋清沅的脸颊。
她显然不满意,突然坐在他腿上,搂住他的脖子:“这算什么接吻,我来教你,什么才叫真正的接吻。”
下一秒,孟贺初眼睁睁看着他们唇舌交缠,她的手指抚摸着他的脸颊。
丝毫没有注意到,她的丈夫红疹已经蔓延到脖子上,呼吸越来越急促。
“宋清沅……”孟贺初艰难地抓住她的手臂,“送我去医院……我过敏了……”
“别闹。”她头也不回地推开他,另一只手还扣着顾平森的后颈。
“求你了……”他再次去拽她的衣角,声音已经嘶哑。
这次她直接甩开他,把顾平森按在沙发上加深这个吻。
吻得越来越用力,越来越上瘾,越来越缠绵。
就在她沉浸在这场游戏中时,孟贺初的视线开始模糊,踉跄着栽倒在香槟塔上。
玻璃碎裂的声音中,终于听到顾平森的尖叫:“他晕倒了!”
再次醒来时,孟贺初发现自己躺在医院。
门外传来顾平森的抽泣声:“怎么办……
我不是故意把消炎药弄错成安眠药的……”
“要是真出了事,这可是重大医疗事故……”
然后是宋清沅温柔的安抚:“别怕,有我在,我不会让你出事。”
“就算真的要追究,我也可以作为家属签谅解书。”
孟贺初死死咬住嘴唇,直到尝到血腥味。
不知过了多久,病房门被推开,宋清沅走了进来。
“我怎么了?”
他颤抖着问,“为什么会晕倒。”
“低血糖。”
亲耳听她说出这三个字时,孟贺初听见自己心脏狠狠碎裂的声音。
还记得刚结婚时,有个名媛在酒局上故意灌他酒,第二天宋清沅就让对方公司股价跌停。
那人跪在他面前道歉时,她挽着他的胳膊说:“贺初,有我在,没人能动你一根手指。”
现在他因为顾平森的失误快死了,她却还在护着罪魁祸首!
宋清沅啊宋清沅,你怎能伤我至此。
他疼得几欲颤抖,可宋清沅却丝毫未曾发现他的异样。
见他无碍后,她迫不及待的起身:“平森因为你担惊受怕了一整夜,我先送他回去,晚点来陪你。”
可接下来几天,孟贺初再没见过她。
只是从朋友圈看到,宋清沅带着顾平森去了海边,去了音乐会,去了所有他们曾经约定要去却一直没去的地方。
出院那天,宋清沅终于出现。
她抱着一束菊花靠在车边,见他出来,将花递给他:
“最近公司有事没来陪你。今天是妈的忌日,我陪你一起去。”
孟贺初沉默地接过花,这才发现顾平森也在车上。
他视而不见地坐进后座,看着窗外飞逝的景色,想起母亲临终前说的话:
“贺初,妈妈只希望你找个真心爱你的人。”
他摸了摸包里仅剩的三封情书,苦涩地想:
妈,我好像找错了人。
到了墓园后,孟贺初还没来得及去祭拜,就听到了一个噩耗。
“非常抱歉孟先生,最近雨季频繁,山体滑坡严重,这一片的墓都需要迁走……”
他攥紧了手中的包,指节泛白。
母亲生前最爱清净,如今却连死后都不得安宁。
宋清沅不知何时站在了他身后,接过工作人员递来的文件,龙飞凤舞地签下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