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年的事在脑海里闪回,他原以为自己从不在意沈知薇,可自从她在海边失踪后,整个世界都变得索然无味。
他再一次拨通那个烂熟于心的号码,指节发紧,连呼吸都屏住。
这一次,电话竟然通了。
他猛地坐起身,心脏几乎要撞破胸膛,连指尖都在微微发抖。
“喂?”电话那头传来一道低沉磁性的男声,陌生又刺耳。
贺宴礼浑身血液骤然冻结,嗓音冷得发颤,“你是谁?”
男人低笑了一声,带着毫不掩饰的挑衅,“我是她的男朋友。”
贺宴礼几乎要把手机捏碎,恨不得顺着信号掐死对方,可最终只是咬着牙,一字一顿,
“知薇在哪?我是她丈夫,贺宴礼。”
电话那头传来窸窣的动静,男人漫不经心地问,“知薇,有个自称你丈夫的人要见你。”
下一秒,那道他日思夜想的声音轻轻传来,
“不认识。”
裴晚意笑意更深,“她说,不认识你。”
电话挂断,只剩下一片死寂的忙音。
贺宴礼死死攥着手机,胸口像被钝刀反复割开。
她活着,她真的活着……可她却不要他了。
他忽然想起沈知薇的脸,那双总是含着温柔笑意的眼睛,那双为他煲汤熬粥到深夜的手。
她甚至在他恶劣地骗她“不行”时,也只是轻轻抱住他,声音软得让人心碎,“没关系,我只要你。”
没有埋怨,没有嫌弃,只有毫无保留的心疼。
而现在,她只留给了他一句“不认识。”
他疯了一样回拨,可电话已经关机,像是彻底斩断了他最后一丝希望。
原来,他爱她。
可他知道得太晚了。
他一拳狠狠砸在床头柜上,鲜血顺着指缝滴落,却感觉不到疼。
在裴家的日子确实舒心。没有需要小心讨好的公婆,裴晚意的父母常年定居国外,我像是终于呼吸到了自由的空气。
直到一天清晨,一阵突如其来的恶心感打破了平静。
“怎么了?”裴晚意立刻放下手中的咖啡,眼神里闪过一丝异样的光芒。
医院的诊室里,医生笑着递来检查单,“恭喜,您怀孕了。”
裴晚意的手瞬间收紧,温暖有力地将我包裹。
我刚走出诊室,听到了一道熟悉的声音。
“知薇!”
贺宴礼站在走廊尽头,手臂上缠着刺眼的绷带,眼睛却死死锁在我身上。
“你……还好吗?”他踉跄着上前,冰凉的手指抓住我的手腕,“这几个月,你到底去了哪?你还好吗?”
我用力抽回手,指甲深深掐进掌心,“贺先生,我们很熟吗?我好不好,和你有什么关系?”
“你是我妻子!”他声音嘶哑。
“妻子?”我扯出一抹讥诮的笑,“就是那个躺在结婚证上三年,你却碰都不碰的可悲女人?就是那个看着你和苏念夏每天亲热,还要强颜欢笑的傻子?”
他的脸色瞬间惨白如纸,“对不起,我知道错了。”
“错?”我仰头逼回眼眶的湿热,“贺宴礼,如果你不喜欢我,可以不接受这个婚姻,可以拒绝我,可你偏偏要这个好名声。你娶了我,却又不把我当成你的妻子。你真是个懦夫。”
“我们可以重新开始……”他颤抖着来握我的手,“你想要多少孩子都可以……”
“那苏念夏的孩子呢?”我讥讽地挑眉。
“那不是我的!”他痛苦地闭眼,“她骗了我……”
我脸上的嘲讽更深了,“哦?你发现她让你戴了绿帽子,现在又想来找我了是吗?贺宴礼,我在你心里,就这么召之即来,挥之即去吗?”
他用的摇头,“不是的,知薇,这些年你你的温柔,你的善良,早就刻在我心里了。”
“之前是我糊涂,是我伤害了你。”他伸手想碰我,又颓然放下,“我们回家好不好?让我弥补你……”
我平静地看着他,眼底再无波澜,“贺宴礼,现在说这些,已经没有意义了。”
话音刚落,裴晚意从诊室走出,自然地揽住我的腰,“医生说要特别注意前三个月。”
贺宴礼的目光在我和裴晚意之间来回扫视,突然暴怒地指向裴晚意,“你他妈算什么东西?!你对我老婆做了什么?!”
“够了!”我厉声喝止,“离婚协议早就寄到贺氏集团了。我们两个已经没有任何关系了!”
他痛苦地摇着头,声音嘶哑,“不!我还没签字!凭什么离婚?!”
裴晚意的保镖迅速上前将他拦住。裴晚意牵起我的手,头也不回地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