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从上次和母亲彻底撕破脸后,我像疯了一样打工。
白天在便利店收银,晚上去烧烤店端盘子,凌晨还能接个代练游戏的活儿。
奶奶劝我别太累,可我没办法。
每次闭上眼睛,都是母亲那句阴冷的威胁:
“我明天就给你找个婆家!”
录取结果公布的这天,我特意请了半天假,去了镇上的网吧。
颤抖着输入准考证号,页面加载的几秒钟,心跳快得几乎窒息。
直到上面显示我成功被第一志愿录取。
我捂住嘴,眼泪砸在键盘上。
这一次,命运终于掌握在我自己手里!
7
傍晚,我揣着打印的录取通知书,哼着歌往奶奶家走。
巷子里的路灯坏了,黑得瘆人,但我一点也不怕。
突然,背后传来急促的脚步声。
我还没来得及回头,后脑勺猛地一痛。
世界天旋地转。
最后的意识里,我只听见一个熟悉的冷笑:
“跑啊,怎么不跑了?”
再睁眼时,我头痛欲裂。
双手被麻绳绑在身后,嘴也被胶带封住。
昏暗的房间里,母亲坐在对面,慢悠悠地削着苹果。
“醒了?”她瞥了我一眼,刀尖在灯光下泛着寒光,
我拼命挣扎,喉咙里发出呜咽。
她一把撕开胶带,我疼得倒抽冷气:
“你疯了?!这是非法拘禁!”
母亲笑了,一巴掌拍在桌上:“我是你妈,管教女儿天经地义!”
她俯身捏住我的下巴:“你以为考上大学就能不管家里的事了?”
“我告诉你,隔壁村张家的儿子相中你了,彩礼都给了。”
“下个月就结婚,你这辈子都别想踏出县城一步!”
我浑身发冷,上一世的噩梦,正在重演。
我被关在二楼的小房间里,窗户钉了木板,门从外面反锁。
母亲每天只送一顿饭,不屑着看我狼吞虎咽:
“饿狠了才知道听话。”
夜里,我听见她和张家通电话:
“下月初八是个好日子,直接把人接走对,捆着也行,洞房后就老实了!”
我蜷缩在墙角,指甲抠进掌心。
第三天,母亲出门置办嫁妆。
我听见楼下传来奶奶的声音:“我孙女呢?你们把她弄哪儿去了?!”
继父不耐烦地吼:“滚!再闹连你一块儿关!”
奶奶的哭声像钝刀割着我的心脏。
我摸到之前在床底藏的半截生锈铁钉,开始磨手腕上的麻绳。
血混着锈迹渗进绳结,疼得眼前发黑,但我不敢停。
“咔嗒。”绳子终于断了。
接着撬开窗板跳下去时,即便扭伤脚踝我也不敢哀嚎一声。
我拖着腿翻过院墙,却迎面撞上买酒回来的继父。
“小贱人敢跑?!”他抡起酒瓶砸来。
我抓起路边的砖头狠狠拍在他脸上!
他惨叫着倒地,我抢过他的手机,边跑边拨通了110:
刚对着电话喊出救命两个字,继父就一把掐住我的脖子。
手机“啪”地摔在地上,屏幕碎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