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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再睁眼，我回到了志愿填报的最后一天。

    冷汗浸透了后背。

    电脑屏幕上的时间显示：

    距离志愿填报系统关闭，还有不到三小时。

    我扑到电脑前，颤抖着输入账号密码。

    屏幕亮起，志愿表上密密麻麻全是母亲填写的名校：

    清一色顶尖985，没有一所是我能考上的。

    “疯子。”

    我咬紧牙关，喉咙里挤出一声呜咽。

    手指在键盘上飞舞，删掉所有志愿，输入自己精心挑选的稳妥大学。

    鼠标悬停在保存按钮上，我深吸一口气，点击。

    系统弹窗：

    【重要操作需短信验证码确认。】

    我的心脏骤然停跳。

    因为高考信息绑定的手机号是母亲的。

    而她的手机就放在卧室床头。

    我屏住呼吸，赤脚踩在冰凉的地板上，生怕发出一丝声响。

    推开房门的瞬间，老旧门轴吱呀一声，像一把刀刮过我的神经。

    房间里，母亲侧卧在床上，呼吸均匀。

    手机屏幕朝下，压在枕头边。

    我踮起脚尖，谨慎靠近，指尖刚碰到手机。

    一道炸雷般的声音从背后劈来。

    “你在干什么？！”

    我浑身一僵，缓缓回头。

    母亲不知何时醒了，正半撑着身子，眼睛瞪得可怖。

    我攥紧拳头，指甲深深掐进掌心，强迫自己冷静下来。

    “妈，班主任刚发消息，说志愿表需要核对信息，不然可能会被系统锁定。”

    我的声音发颤，却努力装出焦急的样子。

    母亲狐疑地眯起眼：“核对什么信息？我怎么没收到通知？”

    “是学校临时通知的！”

    我咽了咽口水，心跳快得几乎要冲破胸腔。

    “班主任说必须用绑定的手机号接收验证码，否则志愿就作废了。”

    母亲冷哼一声，但还是从床头摸出手机，递给我时警告道：

    “别耍花样！”

    我接过手机，指尖冰凉。

    “妈，密码是多少？”

    我努力让声音听起来自然，可尾音还是抖了一下。

    母亲的眼神骤然锐利，伸手要夺回手机。

    “麻烦精，还是我来给你核对吧。”

    我猛地后退一步，死死攥住手机。

    “不用了！您昨晚没睡好，先去休息吧，我自己能搞定！”

    母亲眯起眼，声音像淬了冰：“你这死丫头怎么看着不对劲。”

    冷汗顺着脊背滑下。

    我急中生智，突然捂住肚子，弯下腰。

    “嘶--妈，我胃疼！”

    母亲愣了一下，皱眉

    “又胃疼？早上不是还好好的吗。”

    我咬着唇，声音虚弱：“可能是刚才吃了凉的，您能帮我倒杯热水吗？”

    母亲盯着我看了几秒，终于转身走向厨房。